特别是到了南朝的上一代,南朝的上一代没有出男丁,只有一个小姐,便是南朝的母亲。南朝的母亲继承了南家的祖传手艺,可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偏偏这个男人是个十足十的渣男,在他母亲怀孕时便在外面找了女人,并与那个女人成了家室。
南朝的母亲心气高傲,自然是不愿意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便直接求了一份休书,带南朝独自出来过了。
可惜的是南朝的母亲觉得自己给家族蒙羞,不愿再出手调香。
她带着南朝,母子俩过得十分艰辛,并把家里所剩无几的家产变卖了得以度日,最后只剩下一座祖宅和这街头一间铺面。
南朝长大后,随母亲学了调香,手艺十分了得。
母亲觉得他的技艺,不能如此暴殄天物,便鼓励他把最后这一间铺子开成了香铺。
偏偏南朝调香的手艺十分高超,经营的能力却一般,生意一直不太好。后来加上他母亲重病,他不得已便把这一间大铺子中间隔开,卖出去了一大部分,自己只留下一小间继续卖香。
现在他母亲的病重花销过大,他连族宅都卖了,最后这一间小商铺也要关门了。
宁禾听罢,沉思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道:“南公子,那旁边这家铺子的主人你可认识?”
南朝点点头:“他从我手中买的铺子,我自然是识得的。姑娘想要买旁边的铺子?”
宁禾点点头:“我想买旁边的铺子,也想买南公子你的这间铺子,不知南公子可否为我搭条线?”
南朝先是一愣,转而道:“自然可以。”
宁禾也爽快:“南公子,我想买你的铺子,能否找个地方详细谈一谈?”
南朝点了点头,汐雪急忙带他们进了内室。
香炉里燃着一只清新的香,令人不由都提了神。
南朝泡上一壶朝暮夕雪,汐雪说这是南朝自己种的茶树,自己采摘的茶,味道不同凡响,喝起来清清淡淡的,却又让人回味无穷,确实有点像夕雪。
南朝是个男子,却生的稍稍有点过于美艳了。一双桃花眼,眼角弯弯拉长,让人觉得是一副轻佻的面相。可偏偏南朝又是一个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极其稳重老成的人,加上他这种面相,混合在一起倒有一点奇怪的味道,偏偏又不叫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有种贴身的想要亲近之情。
这就跟南朝制的香一般,闻着清清淡淡,或者看着简简单单,偏偏闻过之后难以忘怀。
宁禾坐下,小翠在外间,算是给南朝简单的看一下铺子。
汐雪是个着急的性子,刚坐下便急切地问道:“禾姐姐,你要买南朝哥哥的铺子吗?可是你是首辅夫人,难道你要出来做生意?那首辅大人和司徒府会允许你出来抛头露面吗?”
当汐雪说到首辅夫人时,南朝正人在喝杯中的茶,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有惊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般。
宁禾笑道:“这正是我要与你南朝哥哥进来细谈的原因。我朝女子能经商,但像我们这种身份特殊的大户人家,却是不能随便出来抛头露面的。所以我很羡慕你呀,汐雪,你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汐雪被宁禾这么一说,脸突然微微有点红,然后声音都小了许多:“禾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是知道的,我是民间长大的,是个不成规矩的丫头。我母亲父亲和我哥哥他们也是拿我没办法,就随着我的性子来。我倒羡慕你,正儿八经的从小在宁府长大,知书达礼,我母亲老在我面前夸你呢。”
宁禾看她一下子娇羞了,然后笑道:“汐雪,我不是违背心意说这话的,我是真心很羡慕你。你有宠你的母亲和爹爹,还有宠你的哥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其她人,这些虚礼,就像禁锢人的牢笼一般。”
宁禾说完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不说这些了,就是因为这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我想找南朝公子好好谈谈。”
南朝这才抬起了头,直视着她道:“姑娘有话请讲。”
宁禾继续道:“我看这铺子位置是极好的,南朝公子的手艺也十分了得。只是南朝公子现在人在低谷,迫不得已才想要出卖了这铺子。我也是正在低谷,与南朝公子不谋而合。人生在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若是多个人把力气往一处使,说不定又能看到另外一道曙光。”
南朝看着她,没有说话,意思是听她把话讲完。
宁禾继续道:“我有一个想法,我想与南朝公子合伙开这商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