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温亭韵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谢桥却摇了摇头,道:“哥哥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吗?妹妹,哥哥送你回去。”
温亭韵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身体一轻,自己便被谢桥打横抱起来了,她神色一慌,但见白观瑜一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更觉得两眼一黑了。
不是,这是正常的兄妹接触距离吗?更令人绝望的是,白观瑜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知道白观瑜已经同意帮她说亲的事,温亭韵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有意将自己嫁给谢桥了。
被谢桥抱着,她僵着身体不敢乱动,脸色极其的不自然,谢桥却恍如未闻。
出了佛堂,温亭韵就嚷嚷着让谢桥放她下来,说:“好了好了,都出来了,兄妹情深还装给谁看啊?放我下来。”
谢桥并没有听了她的话将她放下来,而是说:“卿卿,我对你……”
他后半段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温亭韵截断了,道:“谢桥,你说过不会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的。”
她语气脸色俱是认真,谢桥低头扫了她一眼,随即把她放了下来,温亭韵不想再理他,转身欲走,身后的人却喊住了她,道:“卿卿,我以为这几日来我们的感情恢复了些许,你为何还对我如此疏离呢?”
谢桥眸色深深望着她的背影,瞳仁浓郁墨色含着的说不尽的缱绻迷恋似要将人吞噬,温亭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转过身看他,说:“谢桥,请认清你现在的身份,过去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了,若是你想讨白夫人欢心,我不介意和你演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妹,至于其他那些,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喜欢你很久了。”
“是吗?卿卿?”谢桥轻笑一声,道:“那你要喜欢谁?”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温亭韵,含笑的神情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说着,“不久前让母亲去相看的顾郎,还是你那青梅竹马的状元郎崔之行,亦或是你那位还未相看过的未婚夫?卿卿,为兄在你心中又排第几?”
温亭韵被他逼得不断往后退去,不妨脚下长裙一踩,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掉去,谢桥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待站稳了,温亭韵又忙一把推开他,说:“谢桥!请你自重!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卿卿,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们就有可能。”谢桥轻飘飘的声音传进她耳里,温亭韵直觉他就是个疯子,她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旋即离去。
“你疯了吧?”
温亭韵不知道谢桥的执念怎么就变得那么深了,之前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吗?
回到竹轩后,温亭韵依旧没有等到崔之行给的回信,她忍不住开始担心,或许他真的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想到这里,温亭韵也坐不定了,她觉得她今天必须出去一趟,她对寻春道:“我现在要去看一下铺子。”
寻春说:“可是小姐,公子下午就要去卿竹院做法事了,为了这件事公子昨夜熬了一夜没睡,小姐确定不去看吗?”
“谢桥?”温亭韵想了想,说:“真是难为他了,处理完政务还要为我的事操心,法事既然是下午办的,那我现在出去下午一定赶回来。”
她只不过是出去看望一下崔之行,确保他没出什么事,又不会花太长的时间,况且以前崔父崔母也照顾过自己不少,他们就崔之行一个儿子,崔之行要是出事了,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完,温亭韵把桌上的茶喝完就要离开,寻春本想跟着她一起,却听温亭韵说道:“我出去了,你就留在谢家,万一谢桥有什么事要找我的话,你就应付一下,毕竟你是了解我的情况的,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花太长时间。”
寻春一听有些慌了,忙道:“小姐,你出去不带其他人,就带一下奴婢啊,奴婢不想离开小姐身边。”
“哎呀,寻春!”温亭韵按住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又没什么,天子脚下还怕出什么事不成?这次我有事情必须出去一趟,你就不要再倔了,你要是跟我出去了,到时候谢桥想了解一些卿竹院的事情,谁也找不到怎么办?”
寻春还想要再说什么,温亭韵却蹙起了眉,状似愠怒道:“你非要跟我出去的话,待明天我就找夫人把你换掉,听话留在谢家。”
听到这里,寻春便犹豫了,可她又放心不下温亭韵独自一个人出去,一时陷入纠结当中,而后者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去。
这次出府依旧不走寻常路,温亭韵从谢府的院墙翻出去后,直奔文武街上的店铺,等到她来到店铺时,眼前的情景令她感到陌生,店铺早已被人打理好了,里面摆放着她前些天做好的一些糕点和一些新式的糕点,她不能出府的这些天也没闲着,雇了一位糕点师帮忙照顾店铺生意,她想过了,她自己一个人可能会做不来。
温亭韵走进店铺里,随便抓了一个员工问:“最近那位崔姓公子有没有来过?”
员工是从一开店时就在这里的,清楚她口中的崔姓公子是谁,她回道:“姑娘,崔公子没有来过这里。”
温亭韵听得眉头皱起,说:“没有吗?”
崔之行若是收到信的话就没理由不来,可员工却说崔之行并没有来过,那这些天她写的信到谁手上了?
员工见她怔住了,疑惑地问她:“姑娘,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