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秋驾着马车,拉动缰绳,马蹄收起抬高,很快便被人声惊的落下。
“不行,夫人人太多了,马车掉不过头。”
身后断断续续围满了人,马儿鼻子呼出热气,马尾轻甩。
覆云书的马车被夹在中间,那侧覆云书撩开的帘子被一位魁梧大叔遮挡。
周围掌声欢呼声不绝,覆云书侧过人流,也看了过去。
有一二八芳龄的女子,她身姿很是柔软,无骨。
那姑娘双膝跪地,倒头而立,双手穿过腿间,腰身挺立,幅度很大,引得围观人都呆默住。姑娘双手继续往前伸,骨头卡兹卡兹响,又是一个极限下腰动作。
“好好好!”
覆云书也下意识的鼓掌。
石秋拉紧缰绳生怕马因此受惊,粗绳摩擦手心,阵阵生疼,石秋蹙眉吐槽,“真是不懂规矩,大路不让耍把戏。”
天渐渐黑透,前方高高挂起几个大灯笼来照亮。
一个皆一个有本事傍身的杂技,互相协作,互不干涉,互相鼓掌喝彩。
才不到一半,覆云书肚子发出声响,神情疲倦,她倚靠在马车上。
“嗡嗡”几声,石秋一手拍在脸上,“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石秋摊开手,一只蚊子就此失去生命。
覆云书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抬手掩面,眼皮相继打架。
她放下帘子,今日来的匆忙竟忘了带吃食。
覆云书只好倒了一杯凉茶来充饥,凉茶滑过喉咙,落入肚中,“咕噜咕噜”声响的更厉害了。
覆云书捏着空杯,又是一声叹息。
渝州没有宵禁,只能在治安方面下手。
一声又一声哈欠声传来,引得覆云书也打了哈欠。人渐渐离去,覆云书马车离前方有些距离,待前方人走后,后面的人补上前方的人,马车周遭一下空了。
石秋一下兴奋,赶走一些困意,他朝马车里的夫人喊道:“夫人坐稳了。”
覆云书愣了一下,僵住的大脑再次转动。她坐直身,手心紧握话本。
石秋翻身而下,“让让,都让让。”
围观人有许多空地,纷纷移开。石秋紧牵缰绳,在狭小的空间熟练调动马车方向。
马儿也得到喘息,用鼻子呼出热气,仰仰前蹄,后蹄跟上踩踏泥土,尾巴甩动。
丑正,瑞王府。
覆云书下了马车,困到打不起精神,一直低头只能看清脚尖路。
瑞雪早已等候已久,见覆云书进来立马迎了过去,“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小心。”瑞雪眼疾手快,扶住覆云书。
覆云书被脚边一块凸起的石子绊了一下,瑞雪扶稳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我就知道这群家伙又偷懒了,夫人你等着,明日定会好好训他们。”
覆云书头靠在瑞雪肩头,她小声道:“先扶我回房休息,太困了。”
“是,夫人小心脚下。”
瑞雪扶覆云书来到内院,“夫人这有台阶。”
覆云书低眸,抬脚。
路过阿梨的杏树,有一抹黑影在那晃荡。
覆云书侧头,那黑影也是半透明的,那人背身而立,独站杏树。
覆云书头皮发麻,身体里的血凝结。
瑞雪见覆云书没了动作,主动询问,“怎么了?”
覆云书眼底惊恐大过疲倦,瑞雪也循着覆云书视线看去,她会心一笑,“夫人别担心,阿梨是只好狗,阿梨很会看家的,有它看着夫人不必担忧。”
黑影是位男子,身形高大,头发茂密而黑。
那男子驻足许久,许是想起什么,竟打起拳来。
覆云书被他一吓,以为鬼要打她,她撇下瑞雪冲进里屋,“啊!鬼。”
“鬼?”瑞雪手中一空,愣住原地,杏树下什么都没有,只有树影被月光拉长。
“遭了。”瑞雪一下想起,“夫人的药还没有喝。”
瑞雪急急跑向厨房。
覆云书钻进被窝,紧紧裹住自己,床身也跟着她一起颤抖,“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想走,我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