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转机的时间紧凑,直到杭州后才回了他的消息。
江逸:没有偷窥,我是在你眼皮底下明目张胆拍的。
薛森泉下班后去江逸家里开的纪挽云的车出来,卡着点到的机场,他从出口出来正好上了车。
“那两个年轻人表现怎么样?”江逸拿起了前两天查的项目报表看。
“两个人有好有坏。”薛森泉说,“性格上,做事情的风格形成互补,没什么太大的篓子。”
“辛苦你了。”
“还好。”
江逸扫过一眼数据,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轻松。数据虽然没有接管公司时好看,甚至是明显下降趋势,但对于一个新人和被人捞油水的情况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再多加历练一定能够做的更好。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江逸下了车正要走去电梯。
“薛森泉犹豫再三之下发问,“你跟纪挽云?”
薛森泉跟江逸一起共事将近七年,算得上是跟他相知相识的人最久的一个,以前他跟纪挽云在一起的事情薛森泉也知道,他没想着要隐瞒。
他大大方方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薛森泉下了车,离开前笑道:“挺好的,祝幸福。”
家里虽然没人住,但是每周都会有人来进行打扫,进门还是焕然一新的。
刚换好鞋,纪挽云就打来了电话。
“你到家没?”
“到了,你今晚有没有按时吃饭吃药。”
纪挽云转视频的摄像头,一杯褐色冒着热气的中药映入他眼帘,“正准备吃药呢。”
“嗯。”江逸想起照片的事情,心虚地问:“照片你没删吧?”
纪挽云面前就是电脑,他刚一张一张地看完才打的电话,邪笑道:“删完了。”
“行吧。”江逸灰溜溜地看他,心想删就删吧,下次拍完藏好点。
纪挽云刚想说点什么,但要说出口时被舒源一通电话打来突然忘记了,于是说道:“到了就好,奔波劳累半天,你早点休息。”
“好。”江逸顿了顿,“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他怎么忽然想挂断电话?
舒源打电话过来就是单纯想问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身为母亲哪有不担心在外的儿子的?
纪挽云说一切安好就没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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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把买的礼品给兰秀如送了过去就回家休息了。
他已经习惯跟纪挽云睡的每一个晚上,躺在席梦思床品上比在那间小公寓里普通弹簧床垫还难受。
他实在睡不着起来收拾起纪挽云存放在家里的东西。
除了衣物之外就是一些小东西。
收纳盒里的一个木制小盒子吸引了他极大的兴趣,推拉式的,没有上锁。他轻轻上推有一跟手指头的大小,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他送给他的那块表,但是表已经不动了,时间停止在下午14:56。
他们再次相遇那天晚上他就是靠这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而且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纪挽云戴过这块表。
是不是找到就不戴了?他决定当面问问他这个问题。
收拾好东西他装着表的小木盒放在了床头,看着看着才慢慢睡了过去。
但是天还没亮他就醒了。
一口气跑了八公里,吃早餐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天空灰蒙蒙的下着羊毛丝一般的雨,空气是潮湿粘腻的味道。
他在这座城市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厌烦。
时间差不多他往江珣约好的地方去。
除了两小只,林境轩也在。
“江逸,好久不见。”林境轩拿起前几周最新上市的明前龙井慢慢悠悠地洗茶。
江逸余光瞥了他一眼,坐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边上,懒洋洋地靠着睨视他。
林境轩当作没有旁人似的,自顾自地说:“你这走的也太突然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你让我这当朋友的一家独大,我情何以堪?”
张硕司:“......”
江逸憋不住气,愤愤道:“现在可真是什么物种都有。”
林境轩连眼神都没有给到两小只,媚笑地给江逸倒了杯刚泡好的茶。
江逸垂眸看了眼茶杯里茶汤透亮的龙井,起身走两步拿了架子上备好的矿泉水,开瓶喝了两口把矿泉水瓶放在茶杯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说:“茶园的项目要么你好好做,要么断绝相关的所有项目。这个月靠着Y.E你应该捞到不少好处吧?”
江逸昨天看的报表就发现了不少问题,他才从Y.E离开不久,之前跟林境轩合作的项目收益直线下降,对内还宣称Y.E以后要靠着他,很多相关产业的投资都有流向他公司的倾向。
谁靠着谁心里没点数吗?
林境轩脸一下子青了,但很快又正了正神色,“这说的什么话?商场上不就是弱肉强食抓住机会吗?”
这人厚起脸皮来烦人至极,江逸懒得在跟他说什么,使了个眼色给两小只。
江珣是个气急嘴毒的性子,“哎呀,那既然弱肉强食,Y.E底气还是有的,我回去跟股东们说说换家承包商吧,反正最大的股东都发话了,应该轮不到个披着牛皮的伪人说话。”
听到“伪人”两个字林境轩脸抽了抽,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茶杯甚至是有要砸他脸上的冲动。
张硕司皱眉但想笑,心想他这人说话以后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江逸倒是没什么表清,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比较难听。
见林境轩气得脸红没什么动静,江逸对他两点了点头。
江珣点头回应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拉着张硕司出了茶会室。
等了一段距离,张硕司戳戳他的背,“你说他伪人他都要青筋暴起砸你了。”
江珣坏笑道:“他本来就是萎的,听他公司的人吐槽,都说他就喜欢那种看起来凶猛身材又好的不得了的小男生来做他助理,都换了好几个了。我看他看我哥那眼神,妈呀。”
张硕司:“......”你敢不敢在你哥面前说?
江珣回去准备第二天会议的事情,因为牵扯的利益和各方方面比较广,江逸还要留在杭州两天。
两小只离开后,江逸也跟着起身要离开。
林境轩站在门口拦住他,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就不能行吗?”
江逸跟他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嫌恶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让开,自己做的就好好享受,我是商人但不是奸商。”
他可不会干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