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潼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发现储物柜上原来都标着运动员的名字,第三排最后一格的柜子右上角是秦申林的铭牌。
谭潼在他的衣柜旁坐下,因为位置靠里,所以陆续进来换衣服和拿东西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被衣柜挡住的他,一些随口的闲聊也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隔壁网球队的那个新人你最近关注没,他应该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
“什么新人,他可不是新人了,几年前打青少年组常年包揽第一,后来说是去了欧洲参加几年职业特训,教练请的全是超一流国际水准,带过好几届男单冠军,反正挺厉害的,这家伙是为了参赛最近才回的国。”
“这么夸张?那看来今年的比赛有看头了。不过你听没听说他这人比赛心态不行?好像是个大赛软脚虾。”
“听说了,教练好像挺关注他这个情况的,说是一到赛场上连平时一半的训练水平都发挥不出来,心态非常不稳定。”
“嗐,正好下个月赛场上看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两人换完衣服走了出去,休息室又安静下来。
谭潼坐在凳子上后背靠墙,午后的阳光倾泻,看着柜门上写有秦申林的烫金铭牌上落了一层薄灰,他伸手用食指轻轻抹去。
心态不稳……
为什么会心态不稳,以前秦申林打比赛没有过这种情况。
谭潼皱着眉,他很茫然,也无从猜测。
这几年秦申林在国外的生活如同认知盲区一样令他一概不知,想要询问但以他们现在僵硬的关系根本不可能。
思索间外面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谭潼起身望去。
秦申林背着球拍包,拆掉手上的护腕走了进来,他把包随手扔在长凳上,脚步未停径直地来到谭潼面前。
“转过去。”
谭潼眸中不解,但还是听话的背过身面向墙,以为是不想让人看他换衣服。
结果下一秒后背就贴上一个滚烫又坚硬的热源,谭潼一惊,抗拒的想要转过身,耳边却传来一道喑哑的讥笑。
“说要给我解决生-理需求的不是你么,现在想要反悔了?”
谭潼浑身一僵,他没想到这个事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会如此猝不及防的发生在更衣室里,甚至连门都没关。
谭潼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发现徒劳无功后放弃的抵在墙上,低声道:“我以为你要跟我说昨晚的事。”
“昨晚不也是这件事。”
秦申林动作很快,他的手像是滚过热油的铁烙,所过之处让谭潼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宿醉的感觉仿佛回炉冲击着大脑,头有些晕呼吸也逐渐不稳,下-面一凉后,谭潼立即侧过头。
“等……别在这里。”
秦申林沉下脸:“在哪做什么时候轮到你规定了,怕别人知道就把嘴闭紧。”
谭潼闻言面色微白,撑在墙上的手慢慢收拢,哪怕再如何强装镇定,面对这种事情还是会感到一丝害怕,这和高中时所谓的互帮互助已经不一样了,他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将会应对什么。
“妈的。”秦申林不耐烦的咒骂一声:“腿并上。”
谭潼深吸口气无奈照做,然后一个无比熟悉的事物出现在眼前——迫击炮。
不知道是摩擦的力度太强还是什么原因,谭潼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流失,宿醉隐隐的头痛伴随着一丝不知名的意味让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已经努力抑制在喉咙的声音也倾泻出一丝。
“……轻一唔……”
谭潼立即捂住嘴,完全卸力的身体还是支撑不住的靠在秦申林的胸口,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
十几分钟后,一片寂静的更衣室只剩下喘息声,然后在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中结束。
谭潼跌坐在长凳上双-tui微麻,理智回升后整个人都有些眩晕,但他还没忘自己来体育馆的目的,手上依旧拽着秦申林的衣服没有松开。
“我有话想跟——”
啪的一声响,秦申林一把挥开他的手,垂眸冷眼。
“以后完事儿识趣点赶紧滚,多看你一眼都倒胃口。”
谭潼手背微红,他低着头抿紧嘴唇,压下心口的淤堵重新开口。
“就五分钟,可以吗?”
然而话音刚落,外面走进几个训练结束的运动员,几人热情的跟秦申林打着招呼。
“今天休息这么早,诶,你身边这是谁?”
秦申林脱掉汗湿的上衣扔进衣柜,换完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休息室。
“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