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就要林修远!”她有些不耐烦了,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沈瑜。心思也飘得老远,想到晚饭吃什么上了。
过了好久,一阵拉力传来,周安琳的脸被一双粗粝的手捧住,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唔唔唔——”她瞪大双眼,手脚并用,想把沈瑜蹬开。他却一声不吭,任打任骂,更是在周安琳张口时瞄准时机,更加深入了些。
唇齿交缠,喘息也粗重了不少。直到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周安琳才在余光中看见了手上的一点血腥。此时她的脸早就涨得通红,只得咬了沈瑜一口。
嘴里传来铁锈味,沈瑜这才停下。
“怎么不换气?”沈瑜的手在唇角按了按,发现是小伤就没怎么理会。
要不是看他受伤了,周安琳可懒得理会这个流氓:“伤口崩开了,你是傻子吗?”
听见周安琳的关心,沈瑜才真成了个傻子样:“都是小伤,成年旧伤了。”周安琳可不是三岁娃娃,要是旧伤,伤口还能渗血?骗人都不打草稿,存心糊弄她呢。
“撒谎。”周安琳有着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神,一下就戳穿了沈瑜的谎话,“你到底是怎么救下我的?”
她已经记不清那天落下悬崖后的景象了。周安琳生来便畏高,幼时皇兄喜欢逗她,常常将她举高,反而会引起她的一阵哭喊。学武时也害怕脚尖离地时的感觉,迟迟没能学会轻功。
被推下悬崖时,周安琳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时不时还有碎石落下的细碎声音,她强撑着睁开眼,脑子就一阵眩晕,没了后面的记忆。
“殿下命大,被崖下的树枝勾住了衣服。”
“黄鹂早就同我说了,你也跳崖了。”周安琳皱眉,不明白沈瑜为什么不顺理成章地接下这个人情。她还以为对方会顺着梯子往上爬呢,不是他说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沈瑜哑然。
“你是边关护国的将军,跳下悬崖也未必能救我,何必多此一举?”
“不是多此一举。”这会眼圈发红的成了沈瑜,“他们的错凭什么由你承担?狗屁公主的责任,那只是他们对你的枷锁!”
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沈瑜都想在周安琳被灌下毒酒之时救下她。总是恨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快一点,为什么不再快一点,这样他就能救下她了,这样她就不会死了。
他想过,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周安琳,她就依旧是宫里那个最受宠的小公主,万人之上的位置,不用为他费尽心思做女红,也不用离开京城去到封地。
“沈瑜——”周安琳有些讷讷。
可她很快又瞧见了沈瑜身上的红:“我让沈二找大夫去。”
等待总是难熬的,尤其身旁还有一个散发冷气的人形冰窖。
“你跳下去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道。”沈瑜坦言,“我只是不想你死。”周安琳的死,早已成了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也愈合不了,但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对方伤重未愈,这伤势又因自己而起,周安琳自然不会提起林修远,心系沈瑜伤势。
“这伤口都发脓了,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好好养着?”大夫先是把脉开药,“你这个脾气也要好好改改了,动不动就生气也会引起伤口发炎。”
“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我看你就是性子急。”
等大夫走后,周安琳才开口:“老爷子行事风风火火的,看病倒是准。”
“你也觉得我性子急?”
沈瑜喝下药,声音都变得懒洋洋的,他抬起眼皮看向周安琳,像是一只吃饱饭餍足的小猫,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太阳底下开始打滚。周安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可不就是性子急?”她帮沈瑜倒了一杯热茶,方便他一会喝,“不仅性子急还是个闷葫芦,就是不愿意说心里话。跟你说说话跟要你命似的。”
“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沈瑜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细看却能发现他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不会啊。”周安琳趁他不能动弹,捏了捏他的脸,“我喜欢俊的。”
她挑逗完就走,没想到会跌入对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