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甜蜜,嘴上却还要逞强:“我不信。你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才是真的,现在定是在安慰我而已……哼!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别人要……”
“不许!”展昭急促地打断她,虽知她说笑,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点着急,手臂略紧了紧,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头埋在她颈窝,闷声道:“悦儿,不许想他……”
赵悦失笑:“展大哥,你是在吃醋吗?我还没说是谁……”
“嗯!”展昭竟然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小声道:“我知道,白玉堂他、他对你很好……”
赵悦一时语塞,这个样子的他,她从未见过,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竟是多出一种意料之外的可爱,令她不觉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静默片刻,叹了口气,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展大哥,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四目相对,赵悦嘴角微微上扬,梨涡隐现,眼波流转中,情意满溢。
展昭心意一动,目光不由落向她含笑的娇嫩双唇,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向怀中,俯身缓缓靠近。
赵悦蓦然心跳加速,脸上滚烫,全身都快僵住了。
展昭的唇即将覆上她的,突然顿住了,片刻后,却落在了她的鬓边。
尽管他呼吸声细微,她还是听出了不同于以往的急促,伴随着他胸膛的起伏。
“悦儿,对不起……”展昭的声音低哑,在她耳边响起,“我……并非有意唐突……”
赵悦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明白过来,不由得心中感动。此情此景,还能自控如此,展昭,他真的是个君子。只是,他忘记了桃花谷,忘了他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若他想起……不行,不可让他想起!
想到此处,她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展大哥,你刚才说,邵君蘅对他的娘子很是钟情?”
见她重新提起刚才的话头,展昭也收敛起心神,点头道:“是的。只可惜,红颜薄命,前些日子,庞晟偶然瞧见了她,日夜难忘,故此使了些下作的手段,找借口支开邵君蘅,竟是得了手……邵君蘅回家寻她不见,多方打听,近日才知竟是被庞晟囚于太师府内院。”
赵悦尽管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心里一紧,沉声道:“这世间最残忍之事,便是把美好的事物毁掉给人看。邵君蘅如此深情,却受到如此打击,能对庞太师倒戈相向,便也不奇怪了。”
“嗯。听说,他那时如同疯了一般杀入内院,于众多兵丁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意图救出娘子。可惜,那女子早已心存死志,忍辱负重这么久,也不过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而已。如今心愿已了,即趁他不备,拔出他随身的匕首,自尽身亡……”
赵悦默默不语,心下黯然。
“邵君蘅抱着她的尸身,一言不发离开太师府,无人敢阻拦他,想必他那时的状态也是神鬼勿近。后来,他葬了娘子,就打算来开封府,谁料在路上遭到了伏击。”
“如此说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应该是……这些内情,是太师府的机密,我找了极可靠之人,方才打探出来。”
赵悦知他侠名在外,朋友自是不少,这等机密于旁人来讲,想打探出来,千难万难,于他,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想必邵君蘅所言不虚了。
“如此,开封府必得加强对他的保卫,防止太师府暗中杀人灭口。还要加强对大人的保卫,防止庞太师狗急跳墙。”
“嗯,”展昭点点头,神色凝重,“外松内紧最好,否则,怕他们不来。这也是我今夜不守在大人身边的缘故。明日包大人会再去见他,询问那封信的下落,找到信后,方能筹谋下一步。”
“展大哥,”赵悦有些担忧,“这事牵涉太大,太师想必会不择手段,答应我,你行事千万要小心!”
展昭心中一暖,微笑答道:“嗯,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悦儿,你可知,从前,我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生死无惧。现在有了你,我才知道,何谓软肋,何谓牵挂。”
赵悦微笑,靠在他胸口,柔声道:“我知道,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