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要一涉及到她，便连场景都会变得模糊，实在难以忆起，当时的情景究竟如何。

直到张龙无心说出端午节给赵悦保媒之事，展昭沉睡的记忆仿佛突然被唤醒了一个角落。

“张大哥，这种事以后能不能背着人跟我讲……”

“我从未有过娶妻的念头……”

“赵大哥比我年纪还长些，怎不见你娶妻？”

“校尉职级很低吗？就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她笑着喊道：“展大哥，他们欺负我！”

他伸手将她护在怀里，笑道：“张龙，快别闹了……”

……

记忆如飓风般扑面而来，转瞬即至，威力之大，令人窒息。

正茫然不知所措间，一股血气突然上涌，展昭刚刚感知到，便即偷偷运功努力往下压。幸好，周遭闹闹哄哄，掩去了他的异样，这一切竟是没有人注意到。只他自己知道，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这样强行压下紊乱的气息，便如同受了重重一掌，内伤却是又多了一分。

待得气息稍稳，他望向赵悦，她并未看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望着众人玩闹，仔细看去，那笑意却透出些许的落寞。

她为何……不开心呢？

待到张龙他们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张罗着去放水灯。

丁月华兴奋地拉着展昭的袖子，道：“展大哥，我们也去放水灯好不好？听说放水灯可以祈福。”

展昭本不想去，他的注意力全在赵悦身上，看丁月华兴致高，不忍扫了她的兴，只得点点头。

没想到她又跑去拉着赵悦的手，道：“悦姐姐，你也去吧，人多了热闹！”

赵悦本也不想去，只是看到夭夭期待的眼神，明白她想跟王朝一起去，想来自己若是说不去，她定是不放心只留自己在府中的，必是也要留下相陪，未免心中遗憾，于是便也点了头。

众人齐至汴河边，此时河中已是星光点点，无数的水灯漂于河面，顺水流去，真仿佛银河落九天般，灿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