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一下就投降了。

尽管这并非她所愿。

在这种痛苦的纠结中，三月三到了。

上巳节尽管是从宋朝开始式微的，但此时理学尚未发展壮大，所以这暂时还算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对于郊外游春、祓除畔浴这样的活动，府内的年轻人显然更热衷一些。

左右近来无事，包拯就给阖府放了一日假，准众人出游踏青。

赵悦却只觉兴味索然，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待着。

张龙和赵虎却不想放过她。

他俩素来是爱热闹的，像这样的活动，自然希望人越多越好，于是便在初三一早便呼喝着喊起了府内所有的年轻人。

赵悦想托词身体不适，意欲留在府中，赵虎却不待她说完便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出了西院，她无法，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今日汴河畔果然热闹，人流依然如织，与往日不同的是多了许多盛装打扮的女子，手执兰草，纨扇半遮面，笑靥如花，半藏半露，不禁引人意欲多望几眼；捋着长线的孩童往来奔跑，笑声欢快，暖风吹得纸鸢在天空蹁跹，伴着飞舞的蜻蜓鸟雀，更显灵动；枝头花朵纷纷吐蕊，弥漫的香气与人们身上香包的香气混在一处，不意生出一种别样的意趣来。

赵悦不禁被这幅活色生香的画卷吸引，心中只感慨四个字：盛世太平。一时甚至将心中的苦楚都暂时忘却了，倒是本性难掩，对来往女子的妆容生了兴趣，目不转睛地来回看，丝毫没留意到身后投来的目光。

展昭自那日偶然间瞥到了赵悦的耳洞，心中便对她的身份存了疑，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深究，更不好开口问的。今日却见她对来往女子大感兴趣，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只道自己必然是看错了。看赵悦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女子？倒像个寻常的男子一般，见到漂亮姑娘，眼睛都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