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丽妃不是卫灵珊

卫子瑜攥紧手里的金疮药，面色红得能滴血，皇上，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颤抖着手给自己上药，卫子瑜努力感受身体的不适，心情难以言喻。他幼年生活在青楼，哪怕娘亲竭尽全力护他，但很多腌臜的事情，他还是知道。

除此之外身体再没有感受到其他不适，所以皇上并没有……，卫子瑜蹙眉，是皇上不懂其道，还是，根本就是在逗弄他。

似乎能猜到凌筝是怎么为自己解的媚药，卫子瑜不仅脸红如滴血，整个身体都泛起赧红。

上完药，他快速钻进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拢住，似乎这样可以驱散赧意。

虽然事出有因，但皇上，他和皇上，这……

卫子瑜深吸口气，告诫自己，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夜已深，毕竟纵欲过度精力不济，卫子瑜很快沉睡过去。

第二日，下朝后，卫锦崐来到御书房向凌筝求见丽妃。

凌筝拒了卫锦崐。她正在调查宫宴下药一事，各宫妃嫔皆已禁足，后宫严禁出入。

凌筝向卫锦崐直言，不仅丽妃被设计陷害，贞妃和贤妃也一并被算计，此事不只是简单的后宫争宠，兹事体大。

皇上都这般说了，卫锦崐也不好执意再求见丽妃，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谁都有嫌疑，女儿原本是受害者，不应当再平白惹了嫌才好。

卫锦崐从凌筝的御书房出来后，面色深沉，无论如何，胆敢算计到他卫锦崐女儿的身上，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卫锦崐离开御书房后，凌筝将喜财唤进御书房，吩咐他：“晚些时候，传朕口谕，丽妃需要静养身体，暂时移居长阳宫。”

喜财：“……”长阳宫？

长阳宫虽然环境清幽，但偏僻程度快赶上长门宫那冷宫了。

不待喜财震惊完，凌筝接着吩咐道：“按照方太医为丽妃开的补身体的药方，给丽妃送一些补药过去，日后便由方太医为丽妃调理身体。朕的库房好像还剩一株百年人参，一并给丽妃送去。”

那夜卫子瑜中了媚药，凌筝命方太医为卫子瑜把脉，方太医告诉凌筝，卫子瑜天生体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应当是他的娘亲在怀着他的时候未被好生照顾所致，后天也没有好好调理。

现在卫子瑜年少，且练过武强身健体，所以除却受不住劳累外并不显身体恙态，但日后若是遭受重病或者受伤，体虚一显，他恐是很难捱过去。

方太医的医术凌筝自然是信得过，既然已经知道卫子瑜的身体状况，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喜财：“……”

他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对丽妃，到底是赏还是罚？

即便丽妃娘娘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也不用搬至长阳宫那么远呀。

正待喜财领命准备退出御书房时，凌筝突然问喜财，“丽妃身前的太监，可是招财？”

喜财点头，回答凌筝，“是的皇上，正是太监招财。”

凌筝眸光微闪，顿了须臾，对喜财道：“没事你便退下吧”

喜财遵命退出御书房。

凌筝喃喃自语：“也不知卫子瑜选中招财，是无意还是有意。”不仅选中招财，还收服了招财。

喜财在凌筝身前侍奉，少有人知聚财是太后的心腹，而旺财，掌管内侍省。

喜财、招财、旺财、聚财，是内书堂特意培养出来近身辅佐皇上、太后的太监，后宫的妃嫔们并不知晓。亦因此，招财的名字出现在内侍省供贞妃、贤妃、丽妃选择的宫人名单上时，周娴雅和肖燕都未选择他。按照太后的意思，招财是要辅助皇后掌管后宫的。

至于凌筝选中喜财，纯属眼瘸。

凌筝觉得卫子瑜挺有意思，慧眼识珠能选中招财，可若是夸他聪慧，他又想出色诱她这种昏招。

……

当卫子瑜收到凌筝的口谕和赏赐时，心中难掩温软。

无论是为他拒绝卫相的探望，还是搬移寝宫，赏赐补药，皇上做事面面俱到，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这般为他着想。

卫子瑜偶尔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亏空，但是寻常的大夫和寻常的补药，探不出，效果也微乎其微，他没有多余的银钱调理身体，亦从未想过要长寿，孑然一身，生死由命便是。

喜财见卫子瑜怔愣，以为卫子瑜如自己一般不太理解皇上的用意，于是宽慰他道：“长阳宫虽然偏僻，但是环境极好，很适合娘娘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