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做出来的事,关琼宁何事!
萧若华将剑扔到一旁软榻上,一双剑眉倒竖:“合欢,你还是将他忘了吧,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他!或许此刻他已经入了黄泉,喝了一碗孟婆汤投胎去了。”
孟合欢不可置信,她猛地上前一步:“你做了什么?”
萧若华冷哼:“做了什么?既然知道他就在那里,我怎么可能不让人去杀他!”
“你倒是愿意两次为他赴死,他若是有心,应该与你和离,不至于让你陷入危险境地,可他却自私地拖着你,孟合欢,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想想,他分明是别有用心,对你好就是为了骗你代替摄政王护着他!”
“一个郎君,怎会站在女郎身后?”
合欢听见琼宁被他追杀,更是双腿一软不能站立,她强自镇定,琼宁那么聪明,陈伯他们更是机警,一定会没事的!
她坚定地抬起头:“是我愿意护着他,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再说了,琼宁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早有定论,不由你指手画脚!”
不琼宁一定没事的,他那么聪慧,一定知道寻上来是以卵击石,唯有寻到父王他们才是唯一的办法。
可合欢哪能不担心呢?医者不自医,涉及到自己,琼宁方寸大乱也未可知,万一真的失去理智要来救她,这可如何是好?
合欢的目光看向水果盘里的刀刃,心中一动,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赌赌眼前这位萧郎君口口声声的真心了!
萧若华早就被她气的双手直抖,更听见他这样一番斩钉截铁毫不迟疑的话,登时脑袋里阵阵眩晕。
“他有什么好的?”这是他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一个天谴之人,身体残缺,便是十分的俊美都折了一半,而且这人最令人瞩目的家世都没了,他有什么值得孟合欢这么义无反顾?
“他的好你无需知道,如果没有奚琼宁这个人,我的命运绝对不会是如今这般,我也绝不会像如今这么快活,哪怕将来和他死在一处,我都心甘情愿。”孟合欢道。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悟起来,那些话本子诗书里的,还有琼宁曾经说过的话一一出现在她脑海里。
原来古人说的死生契阔是这种感觉,像是一阵惊涛骇浪向她席卷而来,那种生死一线的震撼绝望,还有柳暗花明后的灵台清明。
她想,她是爱慕奚琼宁的,不是因为这个人多么好,多么值得爱,而是,她从内心渴盼拥有这个人,也想被这个人藏在心里——她离不开这个人。
只要看见他出现,她的心里就很欢喜。
而萧若华自然看见她此刻含情脉脉的表情更是气道:“我定会杀了他,将他的尸首带到你面前。合欢,你就好好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
孟合欢这才发现他打的这个念头,正要反驳时,却发现整艘船被什么东西撞的一动,外头侍卫们叫喊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人跳上船。
不会是琼宁他们吧,合欢心头一紧,顿时双手紧紧揪着衣角。
萧若华也是想到此处,他道:“既然他找上门来,就是天要绝他,合欢,你且看着!”
“你不许伤他!”孟合欢惊呼。
萧若华看了她一眼,瞥过她颤抖的双手,咬牙切齿道:“正是因为你,他才非死不可了!”
然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响起:“我不过是不同意这门婚事,萧兄怎能说我非死不可呢?”
白毓身穿锦衣,带着金冠,摇着扇子,一双桃花眼轻浮地瞥过合欢,然后看向面色阴沉气恼的萧若华;他的身后跟着一身灰色道袍,一脸惊喜盯过来的宋轻时。
幸好不是琼宁...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几个在此,自己更是逃不脱了。
合欢警惕地看着几人进来,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