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被扔馒头的那人坐在地上仰视着叶忍,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但回过神来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不是就不是,扔馒头干什么,浪费粮食。”馒头被扔回了叶忍的桌子上。
叶忍仍然瞪着那人,许星闲插话说:“不是的话还要说那么多年,明明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将视线投向前方,一些向后看的人都接收到了他冰冷的眼神,脸色一僵转回了头。
堂内重新响起吃饭的声音,没有人再理叶忍,刚才挤兑他的那人也端着碗跑去了别处。
许星闲拉他衣角坐下来,给他夹了片苦瓜说:“去火。”
叶忍噘着嘴推开:“我不吃苦的。”
高僧在一旁笑了笑,拿起刚才叶忍扔出的馒头咬了一口,咽下后说:“没有不吃苦的人生,同学还是要多品味一下。”
叶忍嘁了一声,盯着高僧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也会算命?你给我算算我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
高僧:“因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命运一直在变,无法算定。”
叶忍:“那我出生时候,那个混球怎么就敢说我啊!”
高僧摇了摇头:“善哉,善哉。”
“一点也不善!”叶忍气鼓鼓地继续吃饭。
许星闲这会儿离高僧近,盯着看了会儿,忽然觉得眼熟,他问:“您认识山爷吗?在山上开中药铺的。”
高僧稍显惊讶,许星闲直接解释说:“以前在山上受了伤,正好遇见山爷,帮我治好了,是我的恩人。”
“原来如此。”高僧点了点头,“那是我的兄长,这次回来主要也是因为他。”
许星闲:“怎么说?”
高僧:“他来信说身体不太好,可能近些时候......”
他没有说完,给了许星闲一个眼神,许星闲立刻明了,垂眸点了点头。
叶忍听到他的话问:“受什么伤?”
他在许星闲身上乱摸一气,把人摸得身体紧绷。
许星闲抓住他的手:“又耍流氓,再收一百个。”
“什么啊,我这是关心你!”叶忍微微皱眉,“你腰间盘突出怎么不找山爷治?昨晚一直顶着我,腰都硌疼了。”
许星闲朝他的腰瞥了眼,咽了下口水挪开视线:“只有你能治。”
“什么?”叶忍大吃一惊,“饥渴症我懂,这个......要我亲一亲腰间盘?”
他半仰着脸吐出舌头,许星闲只瞧一眼就觉得坐的蒲团长了刺,让他静不下心来。
“早晚让你治。”他说着,拿筷子夹了片苦瓜放他舌头上。
“我靠!”
叶忍被苦得打了个哆嗦,吐到手心里就要往许星闲嘴里塞。
堂内的学生都看着二人,又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
吃过饭稍作歇息后,老师们带着学生到主殿念经。每个人都坐在蒲团上,面前摆放着一本《金刚经》。
但是对于现代的学生们来说,佛经实在枯燥,而且夏日午后本就惹人困倦,山上蝉鸣的声音还很清晰,一阵阵的,随着念经的声音一齐涌到耳朵里,很多人都不禁打起了瞌睡。
不过由于胡滔在排列之间穿梭,所以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睡觉。
除了叶忍。
刚念完一页,他就无聊地倒了下来,直接躺在许星闲的大腿上。
他从下仰视着许星闲,抬手戳了戳对方的下巴,说:“你比金刚经好看。”
许星闲不觉得这是赞美,垂下视线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去念经了。
叶忍还想跟他聊聊天呢,结果看人家不愿搭理他,心里升上来点小脾气。
他隔着校服裤子在许星闲的膝盖上咬了一口,说:“还不理我,哼,你是那个什么、柳下惠吗?”
难得听他说对了一次,许星闲在心里笑了笑,但表面上仍然没反应。
叶忍撇着嘴看他装正经,眼球转了转忽然大喊:“许星闲我要跟你亲嘴儿!”
全体精神。
殿内的念诵声瞬间消止,所有人都朝叶忍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一些男生发出大笑声,指着许星闲开始嘲笑。
胡滔则脸色铁青,拿着鸡毛掸子在墙上凿了几下:“笑什么笑!都继续念!再笑罚抄金刚经一百遍!”
他又看向叶忍,斥责:“不愿待这外边去,实在不行睡觉,别大吼大叫,小心佛祖显灵收了你。”
叶忍嘁了一声,听到周围的人又开始继续念了,包括许星闲。
没办法,他叹了口气,只好闭上眼睡觉,而且他睡觉有抱东西的习惯,摸索了会儿,最终把许星闲的右手臂扒拉进了怀里。
一个男生抱着另一个男生的手臂,躺在人家的大腿上睡觉,这一幕着实让一些男生看得头皮发麻,但是再观察许星闲,人家还真不避嫌,一点都不带动弹的......
也不是没动弹,这大少爷正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叶忍的耳垂呢,跟给念经打节拍似的。
众人:“......”
单调的低吟声是最好的助眠曲,叶忍很快进入了梦乡。
考虑到山路难走,等晚上下山会很危险,所以在寺庙的活动安排并不多,胡滔跟老师们交谈后决定三点就开始下山。
念经持续了正常一节课的时间,接下来由学生们自由在寺庙参观,之后回去要写观后感。
主殿中的人陆续走出,但叶忍还躺在许星闲的大腿上没醒。
陈利钊走过时,吹了声口哨:“哎呦,许大少也太宠了,谁看了不觉得你俩是一对啊,哈哈哈。”
其他人向两人看去,这两天里所生的疑惑越来越深。
许星闲没有在意,继续翻阅金刚经。陈利钊见他不为所动,不屑地嘁了声:“装什么逼。”
他一脚踢飞旁边的蒲团,甩手离开。
或许是这阵动静太大,叶忍随着睁开了眼,视野清晰之后,最先看到的是许星闲蓝色裤子上的一块深色水渍。
叶忍:“啊,你尿裤子了。”
许星闲:“笨蛋,是你的口水。”
叶忍一下子撑起了上身,用手掌擦了下嘴角:“你少诬陷我,我睡相可好了。”
许星闲没戳破他,伸直全麻的腿缓劲。叶忍瞧他疲惫的样子,跪坐在蒲团上:“辛苦你了,我睡了多久?”
“四十五分钟。”许星闲说。
叶忍笑了笑,捶起他的腿来。
许星闲挑眉,觉得他这一觉睡得变了性。
叶忍则面带笑容,心里想着可不能让这人再收吻,不然一秒一个,那四十五分钟不得......好多好多个!
过了会儿高僧来打扫,两人才走出正殿,到其他的房屋去观看。
两点半时,一群人在祈福树的庭院里集合,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系着红绳的小木牌,让他们往上面写愿望,然后挂到树上去。
很多人都兴奋起来,想着要写什么愿望才不浪费。
“我要上北大!”一个人说,这是最正经的愿望。
还有人则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偶像的演唱会。”
“老天砸我一百万!”
陈利钊直接明牌:“我写的让灾星消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