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拧着眉毛点头:“可烦了!”
王柏颜笑起来,他爱听。
“东西从来都乱丢,吃完的那个零食袋子啊,满地扔,”阿姨眼睛睁得老大,“最要命的,你都想不到,她穿鞋上床!不是屋里的拖鞋哦,是外面的鞋子!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人邋遢的呀……”
王柏颜心里舒服多了,背后说人话坏真是解压。
“还有她那个洗手间,总有一股怪味道,她倒是经常开排风扇,那也放不掉。”
“怪味道?”王柏颜好奇。
“说不好,又酸又臭,油腻腻的,还有点金属那种……反正好几种味道混着,”阿姨一脸的受不了,“纸篓里还有好多烧过的锡纸,真不爱给她收拾……”
锡纸?烧过……王柏颜腾地站起来,拿起手机开始搜索。
阿姨以为他有急事,没理会,打开吸尘器。
在嗡嗡的吸尘声中,王柏颜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然后点开微信列表,又翻了通讯录,长长短短的姓名和职务,他找到一个人。
忽地笑刚和冯谈谈通完电话,节目组擅自把展澈的单人广告换成了和Ruby的双人,她没强硬反对,只是提醒冯谈谈保存好相关记录。
放下电话,王柏颜发来短信:忽总,有时间吗?
忽地笑和他没交情,甚至不记得给过他号码。
王柏颜又发来一条:关于吴在也。
哦?忽地笑来了兴趣,想了想,先给展澈打电话:“你那个前队友,王柏颜,他是什么样的人?”
展澈在录制间隙,言简意赅:“爱耍点小聪明,人不算多坏,怎么突然问他?”
“没事,你忙吧。”
“哎姐……”
“嗯?”
“他是不是惹你了?”展澈一直觉得忽地笑讨厌王柏颜。
“你想哪儿去了,”忽地笑笑了,“我就问问。”
“哦,他这个人有点小心眼,以前在团里爱拉着我搞男男那套,我有资源他会惦记,但我印象里他只是加塞,不会把我踩下去自己上,我有难处他也会帮,就是……圈子里很常见的那种人。”
那就不算危险人物,“知道了。”
忽地笑同意和王柏颜见面,两人约在离爱驰翼很远的一家咖啡店,能感觉到最近Ruby给了他很大压力,整个人充斥着一股怨夫感:“……她蹭我的活动,抢我的商务,方方面面压我一头,现在又要去蹭展澈了,忽总,你懂我意思的!”
他先说自己的境遇,是要给后头出卖主子做铺垫,忽地笑明白,静静听着。
“吴在也把所有资源都砸她身上了,一口汤都不分给我,未来三个月,除了几个鸡零狗碎的推介官,我只有一个网大,还是男三!”
忽地笑慢悠悠啜着咖啡。
“忽总,吴在也的宝都押在Ruby这一个注上头……”
他要进入正题了,忽地笑放下杯。
“他主抓那几个项目都被你压着打,”王柏颜低声说,“这个季度再没有突破,他就得离开总部,去东南亚开拓市场了。”
说好听了是开拓,说白了就是开荒,忽地笑波澜不惊:“这我知道。”
王柏颜愣了一下,但没慌。
“还有别的吗?”忽地笑表现出不耐烦。
亮底牌前得先谈好价格,王柏颜舔了舔嘴唇:“忽总,我一直想进呼啸……”
“我这儿不缺人,”忽地笑一刀斩断他的妄想,“你有什么料,愿意爆就爆,不爆,我凭实力照样把吴在也掀翻。”
说着,她起身要走,王柏颜急了:“忽总!”
忽地笑再给他一次机会。
“是Ruby……”
忽地笑意识到什么。
“忽总,你记着我的好,”王柏颜像个走投无路的赌徒,“她吸毒。”
忽地笑眉毛都没抬一下,还是那句话:“我知道。”
不可能!王柏颜激动起来:“吴在也都不知道!”
“有一次她隐形脱落,我看到了她的瞳孔。”忽地笑在这行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行差踏错的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人的瞳孔。
瘾君子。
王柏颜不理解:“那你怎么不……”不把Ruby搞臭,把吴在也连根拔起。
这时忽地笑有短信,发信人是吴在也。
他说:节目组反馈双人商务你接受了?
他又说:笑笑,手这么软,要吃亏的。
忽地笑回答王柏颜:“因为Ruby是展澈的朋友。”
王柏颜愕然,他一直以为在这个圈子,什么朋友、兄弟,都是可以出卖的。
见忽地笑没回复,吴在也又发来一条:Ruby会把展澈吸干的。
他还加了个笑脸。
忽地笑临走发给王柏颜一个电话:“我三季度有个戏,小配角,还不如男三,你要是想试试,打这个电话。”
王柏颜傻住了,他明明没给她提供任何价值。
忽地笑说:“这一行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归根结底,是实力说话,只要肯努力,在哪儿都一样。”
她转身走向门口,同时回复吴在也: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