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子的威压下,云川只好将上衣解开,露出一半肩膀和后背。
练武的身子本就没那么脆弱,桑浓浓那一棍子对他来说程度同挠痒痒差不多,云川连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就算留下了一道伤痕,没两天也就好了。
如果桑浓浓手劲再小点,一棍子下去他身上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谢筠看到云川肩背上一道泛红的棍痕时,也稍显讶然,“你打的?”
力气倒真不小。
桑浓浓面对长公子的询问,更是抱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打开带来的伤药,“我帮你上点药吧云川。”
谢筠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戒指。
云川闻言立刻穿好衣裳退了一步,“不敢。”
桑浓浓因为抱歉本来还想坚持一下,但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在扬州,做什么都容易招惹是非,也不好再为难云川。
唉。
“好吧,那你记得让人帮你抹点药。”
桑浓浓把药放他手里。
云川接过,“多谢桑姑娘。”
他衣裳只是拢起来,还没穿好,衣襟之间还能看见袒露的胸膛。
桑浓浓不由多看了两眼,“云川,你皮肤好白呀。”
她说完还不忘赞赏,“身材也不错,比我在扬州见过的那些会弹琴跳舞的男人都好。”
桑浓浓说着想礼貌地伸手碰一下,还没碰到,手背被轻轻一巴掌拍开了。
长公子的纤纤玉手拍人不疼,更像被上好的绸缎拂过,随之而来还有似有若无的一阵香风。
桑浓浓被打的有点懵,摸了摸手背,抬眸望他一眼。
她的眼神像在说他小气。
谢筠无视她的不满,“听起来,扬州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云川默默将衣裳穿整齐。
桑浓浓没吭声。
其实长公子的玉体才是她见过最好看最喜欢的。
但是她不敢说。
谢筠在一旁坐下,观察起她带来的点心, “桑姑娘似乎对扬州很熟悉?”
桑浓浓老实巴交地站着回答,“嗯,我小时候是在扬州长大的。”
“原来如此。”
谢筠说着,随手拿起一块食盒里的长得像花朵的糕点,尝了一口。
桑浓浓迟疑一瞬,忍不住道,“这是我给云川带的。”
云川轻咳了一声,试图提醒她。
多少人想请长公子赏脸喝个茶也没有机会,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几块平平无奇的糕点感兴趣起来。
让他吃吧。
桑姑娘快别说了。
谢筠长腿交叠靠在椅子里,心情似乎不错,声音变得懒懒的,“好吃。”
桑浓浓看了看云川,还是小声说了一句, “……那长公子你少吃几块吧。”
这是她为了表示谢意特意给云川带的,都是她平常爱吃的糕点,保证好吃。
桑浓浓想让云川吃,但他站在一侧没有动作。于是她拿起一块红豆山药糕递给他,“云川你也吃,这个很好吃的。”
云川挺想伸手接的。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长公子正在看他。
虽然是淡淡的,没什么意味的眼神。
“多谢桑姑娘,不过我现在还不饿。”
“这个点心不撑肚子的。”桑浓浓非要放到他手上,“尝尝呀。”
给完云川,桑浓浓自己也拿了一块。
还没吃到嘴里,却见长公子眼尾轻翘道, “嗯?给别人带的点心,哪有自己吃的道理。”
桑浓浓举着点心定了一会儿,抿抿唇又放了回去。
谢筠好讨厌。
她又不敢表现出不高兴,只能偷偷嗔怒。
谢筠看着她把点心放回来,满意道,“桑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桑浓浓眼睫动了动,抬眸时波光潋滟。
很生动的眼神。
谢筠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猫。
小猫每次想做坏事,例如故意把他写字的狼毫从书桌弄到地上的时候,就会动动耳朵,睁着琉璃似的大眼睛看他一眼,露出一个无辜但深邃的表情,还自认为伪装地很好。
桑浓浓刚才的样子,就让他想起了那只猫。
也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有点心机都写脸上了。
“那个,我想请云川吃饭。”
桑浓浓真诚地说,“我觉得还是要认真谢谢他才行。”
她主要想和云川交个朋友。
然后顺便很不经意地问问他长公子平时熏衣裳都用的是什么香。
云川识趣地没有作声。
谢筠道,“他最近或许没有空闲,有许多事需要忙。”
“哦,这样。”桑浓浓看向云川,“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闲?”
云川如芒在背。
“我……”
长公子摸玉戒了。
云川感到不太妙,随即一本正经道,“抱歉桑姑娘,这些日子我都有许多事,今天长公子叮嘱的事还有很多,我先去忙了。”
他说完就走了,桑浓浓想叫住他都来不及。
“他很忙。”
谢筠吃完点心,拿帕子擦着手,嗓音清润, “云川帮你是应该的,举手之劳,桑姑娘不必挂怀。”
“要挂怀要挂怀。”桑浓浓说。
谢筠撩起漂亮的眼帘,眸若春水。
桑浓浓一个不留神,又被长公子的美貌迷惑了片刻。
“既然桑姑娘非要挂怀,那就由我代劳吧。”
“嗯?”
谢筠站起身,他一靠近,就有香气笼罩过来。
桑浓浓沉浸其中。
谢筠看着她说,“谢云川和谢我是一样的,不是吗?”
有道理是有道理。
桑浓浓还在考虑的时候,见方才离开的云川又折返了回来。
“长公子,翊王殿下来了。”
翊王殿下?
桑浓浓在记忆中寻找了一番。
她好像没有见过翊王殿下,但是据她所知,何二公子似乎是翊王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