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碎裂几乎等于直接将自己的灵魂砍去一半,威力也是相当惊人,整个内阁没有活口。
商景拂头痛欲裂,提着那把不沾血的苍渊剑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回寝宫。
大开杀戒一场,皇宫,内阁,供奉殿连同军部全部都一片哗然,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商景拂顶着商景晗和商景薰满含担忧和心疼的目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好说。
被关在供奉殿的囚室里,商景拂高烧不退,云颂泽悄无声息的买通守卫给她带来了药和食水,想要带她离开。
商景拂身上还穿着染血的公主裙,看着少年焦急忧虑的神色,她靠着墙壁轻轻笑了一下,崩碎的本相逐渐被她收拢,重新凝聚,几乎被本相爆炸撕裂的腺体也开始发热。
“我是个Alpha,你也是个Alpha,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呢?”
许是因为知道是幻境,曾经没有问出口的话,曾经没有过这样的场景,商景拂也不知道在问谁。
“是Alpha还是Omega或者Beta有那么重要吗?”云颂泽微微皱眉,蹲在囚室栏杆外“难道分化成了Omega你就不是商景拂了吗?只要是你,性别有什么关系?”
虽然场景是假的,眼前的人也是假的,可是他的话依旧让她很开心。
第二性征真的那么重要吗?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强调第二性征的重要性,人人追求着成为Alpha,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Alpha代表最强,Omega代表高级人种,而Beta代表淘汰者。
alpha和omega生出来的孩子是强强结合的基因,后代只会是A或O。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提倡AO匹配,敏感期和易感期成为基因互补,优胜劣汰的佐证,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平等呢?
被流放荒星的那天,商景拂一身染血的宫裙,随行的只有赵叔。
赵皇后生前留给小女儿的那些财产都已经提前悄无声息的运到了荒星。
来的人很多,全都难掩愤怒和仇视,是来看热闹落井下石的,真正送行的人寥寥无几,商景拂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隔着人群,她的目光穿过数双满含着恶意的眼,对上一双清透冷戾的眼眸。
云颂泽穿着军部的作训服,眼中风云涌动,冷戾阴沉的神色并不是对她,他看着她的眼眸满是心疼和担忧,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愧疚。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却仿佛在说:等我掀了帝星,证你清白。
荒星那时候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各方势力划地为王,盘踞一方,烧杀抢掠是那里的常态,罪恶的温床。
在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帝国成立以来被流放的罪人后代,他们生活在这里,被星区外的驻防军监管,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
一旦联邦与帝国开战,荒星首当其冲,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炮灰。
来自帝星的尊贵小公主,哪怕被流放也与这个星区原住民有着天壤之别,寻常人短暂的议论几句便算了,反正和他们无关。
可是对于那些盘踞一方的大势力头目,却仿佛看到了新的可能。
……
云颂泽全面接手屠神军压在帝星的兵力之后果断出手,虽然人数不足百万,剩下的还都是机甲单兵,但震慑帝星已经足够。
他手中的势力在十五年的筹谋中已经在帝国的各个领域都占据一席之地,而这一席无不是最至关重要的位置。
帝星经济全面冻结,十分之七的产业一夕之间关门谢客,整个帝星都在这无声的审判中陷入空前恐慌与绝望。
内阁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以陛下下落不明为制高点,向外传播商景拂立场不正,危害陛下的舆论,想要煽动帝国民众施压。
云颂泽根本不在乎他们的主张和立场,也不关心陛下去了哪里,小殿下都不着急,大皇子四公主也无动于衷,有些事根本不需要明说。
本来已经重回清明的帝星在这一天重新被一片机械星舰的阴云笼罩起来。
身穿绛紫副帅军服的云颂泽坐在主舰会议室中,一边翻看帝星高层们的动向,一边飞快操作着光脑传达指令。
屠神军剩下的人在他手中如严丝合缝运转的齿轮,每一个人都被分配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上。
十八年前他的双亲不明不白被害,帝国却始终不曾给出任何说法,甚至还传出了双亲叛国的谣言,试图毁掉双亲身后名。
被带到帝星的他从没放弃寻找真相,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摸清楚帝星的情况,在养父云桐秋的默许下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一只小虫长成巨龙,赛厄斯商业联会逐渐成为商业龙头,包揽所有买卖交易的检察和审核。
就连大部分的佣兵团和猎宝团每次所得货品出手都要经过赛厄斯联会的鉴定和估价,取代了原本的自由联盟工会。
可以说帝国的各行各业,只要涉及交易和买卖,就没人能够绕得过赛厄斯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