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其中夹杂着他好些私心。
半晌,藤苍不甚确定地重新开口,“你认真的?”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们这两天不是分析过魔族的来意么?极可能是冲混元鼎来的,而混元鼎只能由云家后人驱使,所以我也会成为目标。”
“而你,如果身份没太大问题,那便是极好的药材。单这三样就能胜过数十童男童女,你觉着魔族会放弃这样的捷径么?”
“当然,成亲只是备选方法。要是后续能想到更合适的,就不用如此。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事情过去,自可和离。”
见对方沉默,云离心里愈发没底,抓抓脖子,在心里催促自己快点想到新的计策。
经过些时候,藤苍终于开口。
“成亲是什么样的?”
云离没想到对方最后给出的是这样的回应,怔愣片刻,回道:“说白了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睡一间房,生小孩,死后进同一个祖坟。当然,生孩子这件事,我想你我应该都做不到。”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最简单的例子,我们的爹娘那样。”
听到这话,藤苍的脑袋和心口都闪过尖锐的疼痛。
“怎么了?”云离急问。
他摆了下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看不真切。”
藤苍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减弱,“随便你罢。”
“啊?你说什么?”
云离专注观察对方脸色,没注意到他最后的话语。
“随便你。”藤苍重复。
“随便?随便的意思是?”
藤苍道:“我想看他们还有没有后手。”
“明白了。”
云离思索一番,又道:“希望我爹娘九泉之下有知,不要怪我。”
藤苍静默着望他,不语。
*
连着跑空几回,村长没了耐心,加之村里又有新的事务要忙,就全权让妻子去招待那三位媒婆,自己等结果便是。
这天,冲劲不减的左媒婆过来传消息,说云离二人眼下在家,同伴们问她消息由来是否可信。
“有人刚从他家里拿完药出来,而且我还看到云离家里的那个小孩在外头玩。”
按照福娃和云离的约定,一旦需要福娃看家,他是必须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寸步不离。而现在福娃能在外头瞎跑,便是云离在家的最好佐证。
“那就快点过去,免得又踩个空。”
一行四人紧赶慢赶地往云离那儿去,在外头玩的孩子里有人捕捉到她们身影,急忙跑去找福娃。
福娃听完,说道:“阿离哥哥说该来的总是会来,大人们的事就让大人们自己解决,我们不要管。接下来轮到谁来跳格子啦?”
人群里有个小孩举手,兴冲冲跑来跟着继续玩耍。
村长夫人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回音,等待须臾,见离得最远的那个媒婆在打手势。
“怎么了?”
那个媒婆道:“我好像听到屋里有动静。”
“有动静怎么不来开门?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村长夫人?”左媒婆说。
病人媒婆道:“我好像也听到点动静?像是那边传来的。”
“那边好像是云离的房间。”村长夫人回忆着。
她没实地走过,但村里的房子结构大差不差,猜猜也能有个大概结果。
“是狗叫声吗?”病人媒婆说。
最边上的右媒婆回答:“有狗叫,但还有说话的声音,总不能是狗在说话罢?”
“要不去看看?”左媒婆说。
村长夫人阻拦,“这样不好,毕竟是云离的家,要尊重主人。”
她话没说完,左媒婆就已经往声源走远,她只能带着剩余两个媒婆跟过去。
前门跟传出声响的房间离得不算远,左媒婆率先在墙角找了个好位置,侧耳倾听,还冲跟来的同伴们比手势,示意她们放轻动静。
【云离】
病人媒婆无声道。
大家点点头,继续偷听。
屋里的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听得不太真切,可这四人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不晓得这动静是什么。
“这……成何体统?”村长夫人涨红着脸。
左媒婆大起胆子,稍稍站起点身子,伸手往窗户纸上戳出一个小洞,朝里看去。看了不过几息,啧啧出声。
她的媒婆同伴听她这样响动,也都去凑热闹,最后病人媒婆冲村长夫人道:“您自己来看看罢,艳情得很。”
村长夫人一听,心里生起不大好的预感,挣扎地上前,只看了一眼,猛然缩了回去,抚胸直道佛号。
“这云大夫,他怎么能……”她刻意压低声音,“怎么能行这样淫/乱之事?”
“哎呀!”
窗户前的左媒婆忽然痛呼一声,村长夫人关切看去,后与窗户之下的屋里人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