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雪芽惊呼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温和木讷的苍护卫还有这样的身手。
那小厮也是练过的,剧痛之下竟还能借势攻击,顺着蹲下的力道腿鞭横扫,直取苍邪底盘。
苍邪轻松躲过,却偏离了原位置,赵秉林趁势来到林一面前,伸手便要扯她。
苍邪匆匆回援,以肘挡之,赵秉林踉跄着退后几步,险险站稳。
以一敌二,对于苍邪来说本不在话下,可他顾及着赵秉林世家公子的身份,不敢真的动手伤了人。又需时时提防这二人会突然对仇清也出手。
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雪芽也动起手来,嘴里大喊一声,气势唬人,却只是个假把式,那胖小厮使劲一推她就摔坐在地上。这一下摔得狠了,一时间爬不起来。
林一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人扶起,她这个当代娇弱的脆皮学生没有半点武力,而仇清也的这副身体,更是娇贵至极,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
赵秉林虽是个气虚草包,打起架来毫无章法,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意思,又菜又难缠。
他半点没有世家子弟的风范,抱住苍邪的腰将人顶到墙角,对那小厮喊道:“葫芦,揍他!”
苍邪抬脚一蹬将扑过来的胖葫芦踹倒,又将赵秉林从身上撕下来,甩在一边。
他被缠得急了,这一下没留力,眼看着赵秉林就要直直摔下,脑袋着地的那种,这一下要真摔结实了,不傻也要呆。
触地的前一刻,苍邪反手一捞,将人托住了。
赵秉林却突然发难,一拳直直击到他脸上。
好歹也是成年男子的力道,苍邪的脸霎时红了。就在这时,胖葫芦从身后锁住了他的脖子。
林一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娇贵体弱,她不信赵家这两人,还真敢打她,顶多是被占点便宜。
她跑过去把赵秉林撞开,却被人拽住了手腕。
赵秉林虽然看着虚,力气却比林一大了不是一星半点,林一没挣动,被他紧握着的手已经泛了疼。
而苍邪见到仇家小姐受制,再顾不得藏私,躬身向下一团,将挂在他背后的胖葫芦从后向前甩落在地,只砸得那葫芦眼冒金星。
他出手迅疾,直取赵秉林右手脉门,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那只手皮肉白皙,骨肉匀称修长,冷不防出现在林一视线中,手腕灵活翻转,两指轻轻击在握住林一的那只手腕上。
林一只觉握住他的那只手很快松了力道,然后便见赵秉林捂着手蹲在地上,口中哀嚎不断。
“你的功夫何时退步得这么厉害了。”谢承南语气淡淡。
“少爷!”
“说了要叫侯爷。”话落他又提起一脚,将赵秉林踹到墙上,而后用脚尖抵住。
“你在我谢府门口,出手伤了我的人,想好怎么死了吗?
这出场这台词,还真有些帅气,林一在心里诶呦一声。
他那一脚看着狠,其实控制了力道,只是将人固定在墙上,防止逃跑,并没有伤到根本。
赵秉林还有力气蹬他,控诉道: “清也喜欢的明明是我,她答应要与我相会的!”
“哦?”谢承南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是说我新婚的夫人不喜欢我,而喜欢你?你真该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再来与我说这话。”他歪歪脑袋,好似真的不解,“你觉得,自己哪里比我好?”
赵秉林被他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指着他说道:“你,你——”
“你什么你?你在我家门口出手伤人,窥觊有夫之妇,还对我家夫人如此无礼,识相的还不快滚,等着本侯在圣上面前,参赵太傅一本吗?”
他言辞厉厉,说的煞有其事。
谢承南刚一抬脚,赵秉林便忙不迭地爬起来跑了,连那名叫葫芦的小厮也顾不得带。
葫芦见自己主子已跑,连忙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闹剧终于结束,林一有些心虚。毕竟私下里答应与人相会又出尔反尔,还需要现任夫君来解围,着实不光彩。
谢承南却难得没有出言讥讽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等等。”林一叫住他。“我带了些东西,有些重,可能要劳你找人帮忙搬进去。”
谢承南掀开车帘,打算看看她从娘家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然后他的手就维持着掀帘子的动作僵在那里。
林一心虚地摸摸鼻子,“有点多,叫人吧。”
谢承南收回手,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最终认命道:“哪来的人,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