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乖一点。”赦江好声好气地哄着,走得越来越快。
听到这久违的温柔嗓音,扶蓉不知怎么,回忆起高中的事儿。
刚上高中的时候,环境压力加上学习压力,扶蓉体质还挺差的,三天两头感冒发烧,一个不小心就敢变回原形。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某天早自习,他没吃早饭,胃里翻江倒海晕得厉害,嗓子也发炎了,水都难以下咽。
本来打算请假,但那天赦江要在晚会上表演节目,赦江为此在家里苦练许久,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扶蓉一定要到场。
想着只是胃不舒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扶蓉就在课桌上趴了两节课。
谁也没料到胃里的问题也那么要命,扶蓉在察觉到熟悉的晕眩感后迅速跑进厕所,把自己关在隔间,靠在隔间的门上郁闷。
排练了两节课的赦江一回教室,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给长风打电话一问,好嘛,这家伙又没吃早饭。
他找了能找的地方,问了扶蓉的同桌才知道他往厕所跑了。
大课间厕所里的人还挺多,赦江一闯进去,非但不上还挨个凑过去看,一群人吓得提裤子就走。
赦江又开始敲隔间的门:“有人吗有人吗!”
隔间里的其他人哀嚎:“大号呢哥,别搞。”
“憋不住了兄弟,救救急。”
他越说敲门的声音越急迫,一个人实在忍不了了,快速解决完跑出去。
其他人如获重释,以为这样就行了,谁知赦江又锲而不舍地拍起其他的门。
“不是有人给你让位置了吗!”
“不行,我害羞!我要一个人在厕所!”
“哎倒了八辈子霉了!”
其他的人解决完快速跑出去,隔间就剩一个门没打开了,赦江把厕所门锁上,对着里面慢慢道:“把门打开吧,没人了,我送你回去。”
扶蓉脸都红了,气的。
这傻子不知道上课再来找他么!
厕所里那么多人都被他赶出去,还是以这么丢人的方式……
扶蓉深吸了一口气,不吭声,想说我不认识你,可说不出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小企鹅。
最后只能打开门,被赦江一把搂在怀里,再被装进大包里,一路挂在赦江身上回了家。
从那以后赦江荣获厕所独坑王的称号,晚会一亮相便引起一片惊呼,提前丧失了三年择偶权。
虽然晚会扶蓉还是没去成,但赦江提前请了摄影师,还把晚会内容全程给扶蓉直播,那是生怕扶蓉少吃一点屎。
那之后赦江还跟疯了似的,天天拉他起来晨练,跑完跳,跳完走,练完才给早饭吃(虽然丰盛不少),可谓惨绝人道。
不过也多亏赦江,他现在的体质还算不错,胃口好,不生病,除了吃饭不规律造成的胃痛,其他毛病一点儿也没有。
又一滴汗砸下来,扶蓉回过神,下意识张了张嘴,要水喝。
赦江给他喂了点儿温水,长手一捞,一把关上车门。
夏禹澜坐到驾驶位上,还是喋喋不休:“我说你们两个真烦人,不是这个变成狐狸就是那个变成企鹅……”
赦江不悦地蹙起眉:“开你的车。”
“得嘞哥,就这么践踏暗恋你的人的真心是吧,哼。”
“你胡说什么呢?”赦江一个头两个大。
余光瞥到小企鹅果然把身子远离了赦江几分,夏禹澜又露齿开朗一笑:“哎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你的小情人该不高兴了。”
扶蓉支棱起身子,离赦江更远。
赦江天都塌了,指着夏禹澜盯着扶蓉哭嚎:“你信他不信我!”
“哎不过,”赦江忽然又一笑,“怎么听到我有小情人不高兴啦?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你大爷的旋转木马。
扶蓉波澜不惊地凑到另一边车窗旁,扑腾着一只翅膀划了一条三八线,意义非常明确。
“你吃醋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老对我那么粗鲁,我喜欢温柔的,最好是醒来看到我先主动亲我十分钟的。”
十分钟不过也可以继续。
扶蓉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那得多饥渴。
赦江见扶蓉依旧冷着脸看窗外,狐狸尾巴蹭上去搂住他,整个人也凑过去了。
小企鹅索性闭上眼。
闭眼睛干嘛?闭眼睛不就是要亲亲。
赦江激动地把脸凑过去。
“哎哥哥哥,司机还在呢。”夏禹澜忍不住了。
企鹅睁眼看到赦江凑近的大脸,翅子毫不犹豫扑腾起来扇了他一巴掌。
赦江捂着脸:“你又打我!”
企鹅觉得好烦,企鹅要回家。
还不知道怎么跟周净解释,扶蓉叹了口气,头更大了。
希望明天早晨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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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身体软绵绵的,像在棉花上躺着一样,四肢充斥着力量。
扶蓉想起来什么,忙坐起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伸出两只手看了看,缓缓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变回去了。
腰上缠着的狐狸尾巴怎么这么碍眼!
扶蓉伸爪一拍,赦江嗷了一声清醒过来,看到扶蓉后,心里又一阵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