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的还是仅剩的破鸡蛋是他大爷的臭鸡蛋!
他这么一想,心情就更差,心情一差,胃就更疼,来回往复下脸色都泛起苍白色。
门外有人敲了敲,扶蓉神色缓了缓,习惯性喊了声进。
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周净拿着一罐牛奶走进来,他手里提着几个零食袋子,神色还有些歉意:“哥,你先凑活着垫点儿,我们买了点肉,我一会儿下去看看怎么弄着吃。”
扶蓉接过牛奶,眉毛挑了挑:“热的?”
“宁竹,就刚才的小姑娘,她烧水烫的,她说看你脸色不好。”
“哦。”扶蓉点点头。
还是旺仔牛奶。
他单手打开易拉罐,仰着头喝了口,有些干涸的嗓子终于湿润了。
周净从袋子里找出几个还算能顶饱的面包,撕开放到扶蓉面前,又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平板,开了屏幕放到调好位置放到扶蓉面前:“我看你也不常来这儿,电子设备不全,你先看着平板玩吧。”
“我是哥哥你是哥哥啊。”扶蓉都想笑了。
是他的形象不够威武霸气吗?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拿他当傻子似的。
“哥工作累了,当弟弟的不就得懂事儿点儿。”周净眨了眨眼。
“行了弟,退下吧,跟你朋友玩儿去吧。”
周净指尖颤了颤,他不想下去,他就想和扶蓉待在一起,天知道扶蓉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有多激动,他想喊,想叫,想说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那么优秀,那么有魅力。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可扶蓉不喜欢这样。
周净眼睫颤了颤,按住发颤的指尖,重新扬起一个笑:“好,做好饭我给端上来,我们一起吃。”
“嗯。”扶蓉又灌了口温热的奶,就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困。
头也有点疼。
周净蹙眉:“不舒服吗?”
“……还行,没事,缓一会儿就……”
他没来得及说完,脑门处就按上来一双温热的手,周净力道控制的很好,扶蓉闭了嘴,想说不用,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他其实挺习惯被人伺候的。
从小时候开始,没有操劳过家务的事,到了饭点儿可以直接吃,洗澡时浴衣会给备好,早上起床都有叠好的衣服静静躺在床头上。
水果他都没亲自洗过,磕了碰了也有人关心,生活真的太过顺利。
直到三年前,一切都被打破,他从家里搬出来,和某人断了联系,学着关心别人,学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甚至生病了也是一个人。
这都没什么,扶蓉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他不能承受的是自己还犯贱。
贱得想,贱得喜欢,贱得忘不了。
太阳穴温热干涸,头痛缓解,扶蓉渐渐睁开眼,他轻笑:“好……”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扶蓉看向手机屏幕,眉头一皱,脑门子又泛疼。
挂了电话,他轻捏眉心。
“哥,怎么不接。”
周净看到来电显示了,赦江。
是昨天那个人吗……
周净把手搭在扶蓉肩上,手上用力帮他揉捏起肩膀。
“……骚扰电话。”
周净眸光一淡。
扶蓉不会撒谎,他说谎话时会下意识抿唇。
哎,劲敌啊。
手机铃声又响个不停,扶蓉简直气得想锤桌子,他手指轻碰在屏幕上,刚想接通,却听周净道:“还来,哥,这种人直接拉黑吧。”
扶蓉指尖一顿,嗯了声:“你说得有道理。”
他把人拉黑,喋喋不休的铃声终于停下。
房间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估计都能听见,扶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却又响了。
这次的确是个陌生号码了。
扶蓉手指一抽,按下接听键。
“小扶总呀。”
声音风流,让人不适。
扶蓉皱着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直到听到一声熟悉的狐狸叫,扶蓉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夏禹澜。”他回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