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
周净有双中意的球鞋一直抢不到货,趁这次给他买了吧,就当赔罪。
联系人订了一双鞋,扶蓉放下手机松了口气,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
扶蓉瞳孔微睁,那赦江岂不是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遭了的。
又打开手机火速订了狐粮和搭配好的肉饭,扶蓉才彻底放下心来。
忙活一阵气儿都不顺了,想起来滚儿还没吃东西,他又站起身要回去喂猫。
谁知狐狸真的太粘人。
他刚走出两步,卧室的门就被狐狸打开,狐狸凑到他身边,亦步亦趋。
扶蓉烦了:“我回去喂滚儿。”
言外之意,不要跟着。
赦江不听,他蹭着扶蓉的腿,尾巴翘了起来。
“……马上回来。”
赦江却已经朝门口走了,扶蓉气得哎吆两声,无奈打开门,拎着臭狐狸回了家。
滚儿听到声音很欢快地跑过来,见到一只火红的狐狸后才迟疑地停下脚步,谨慎地弓起腰,嘴里哈着气。
赦江才不跟一只猫计较呢,他跟到扶蓉身边。
扶蓉放了粮,又换了水,给滚儿补偿了点儿小零食,抱着滚儿亲热了好一阵,才很是抱歉地说:“滚滚,爸爸这几天不能常在家了,不要伤心好么?”
赦江看得眼睛都快滴血了!什么时候他的待遇才能比上猫!
滚儿很懂事地瞄了一声,小爪子扒着扶蓉的衣领,看起来依依不舍的。
扶蓉态度转变很快,真的很快,他看了狐狸一眼:“今天晚上在我家睡,往后几天也是,不要欺负滚滚。”
什么话!
活动真的只有几天吗?那能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啊。
赦江想的很多,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郁闷地点点头。
不管了,到时候死皮赖脸凑到床上扶蓉又不能给他赶走。
这样想着,身子又不舒服了。他趴到地上,脸靠着扶蓉的腿,表情有些难受。
“怎么了?”扶蓉放下滚儿,把他抱起来。
狐狸是很大一只,比猫儿大,和狗差不多。
这一抱还是有些吃力的,动作也不轻柔。
但赦江很高兴,他舔了舔扶蓉的掌心,鲜嫩的舌头带着濡湿的热气,扶蓉下意识收回手。
赦江还真是能把不要脸贯彻到极致。
但扶蓉是个很大度的人。
他缓缓拍了拍赦江的背:“好受点了吗?”
亲亲就好了。
赦江去蹭扶蓉的脸,马上要得逞了,一脸狂躁的滚滚喵喵喵个不停,成功吸引了扶蓉的注意力。
扶蓉马上就放下赦江,重新怀抱起滚儿,他笑,还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滚儿吃醋了吗,这么爱爸爸?嗯?爸爸也最爱你了。”
平常爱搭不理的,今天怎么这么粘。
赦江不语,只是一味生气。他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瘸着条腿走到扶蓉床边,暗暗发力想要跳上去,瘸腿却始终用不出劲儿,他最后磕到地上,平白找了痛。
扶蓉听到动静去看,眉心很不耐烦地拧起来,还啧了下:“不要在这里睡。”
赦江哼唧唧的,真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毛茸茸。
僵持不到两秒,扶蓉马上把狐狸就是赦江抛到脑后,他把狐狸抱到床上,声音轻了些:“就在这儿睡吧。”
赦江这才露出点笑模样。
点的外卖到了,扶蓉开门去拿,找了个碗给狐狸放好粮后,他叫赦江出来吃东西。
小狐狸蔫了吧唧的,食欲不高,吃了一点就没再吃了,扶蓉却不知怎么食欲大振,把点的几个菜一扫而空,还多吃了碗米饭。
明天他打算在家待一天看看情况,赦江不能见人,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是牧龙自杀的事还有很多迷点,让简灼来送点资料,他要再仔细看一看。
除了刚开始炸了毛外,滚滚倒是没对赦江有排斥,放下心来后,扶蓉关了灯走近卧室,准备睡觉。
赦江赖在床上不走,扶蓉也懒得管了。
他靠在床上看了眼手机,注意力被赤道出现暴雪天气的新闻吸引去,然后发现是无良记者为了博流量才起的脑残标题,愤恨地点了个踩,举了个报才平复了心情。
玩了会儿手机,眼睛就有些撑不住了,他用残留的一丝意识关了灯,躲进被窝里抱着一坨毛茸茸陷入睡眠。
赦江觉得燥热,浑身都很躁动,他想从被窝里出来透口气。
可又实在贪恋这从未有过的温度,赦江直直盯着扶蓉安静的睡脸,有些发愣。
多久没见过了。
扶蓉打小就生的好看,幻化成人形后招人喜欢,长风带到哪儿被夸到哪儿,又乖又漂亮,讨人喜欢。
赦江也不嫉妒,反而很自豪。
怎么,这么好看的小朋友是我的。
你们再怎么夸也是我的,他那时候就抱着这样的态度,打着这样的算盘。
但那时候小,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知道了后发觉还不如小时候。
清醒的认知才是痛苦的根源。
不知道的时候可以找很多理由,可是知道了就不能骗自己了。
他喜欢扶蓉,但扶蓉不喜欢他。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只要脑袋清醒地记起这件事,他就会觉得非常恐慌。
为什么?为什么一起长大扶蓉却不喜欢他?
为什么能这么冷血这么狠心?
赦江神色晦暗地凑近扶蓉,看着他长又密的睫毛,白皙的肌肤,精致高挺的鼻梁,薄又泛粉的嘴唇,很想亲上去。
很想很想。
扶蓉还是抱着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心一皱。
赦江是个不怎么内耗的人,除了扶蓉不喜欢他让他内耗外,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内耗。
他都是想做就做,不管后果。
他想亲,所以他就亲了。
赦江凑近扶蓉的脸,鼻息贴近,他心跳漏了半拍,悄咪咪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