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这个点就要我们过来,敢情是要我们趁现在偷偷爬进村子?会不会太缺德了?”
“这么多人一起挤进村子,村民能不发现吗……”
“师弟,那些外家人若发现敌不过我们,可能会掀桌,要小心。”
“知道了师兄,我会注意的。”
“南宫家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不会合伙起来排挤我们吧?”
“…………”
“看来待会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金筝小声跟孟千山吐槽。
孟千山心不在焉搭着腔,目光有意无意往人堆中某个身影瞄去。
没有什么疑问后,比赛正式开始。
夜幕之下,所有人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大多选手选择单打独斗,也有零星几对二人组结伴而行。
村子正门就在不远处,一座不算宽阔的木板桥对岸。
村门口横着排一米多高的电子栅栏,连接的保安亭里漆黑一片,暂时无人值守。栏栅后面是一条宽阔的水泥马路,延边家家户户紧锁大门,边野从中时不时传出蛙类咕咕的声响。
大多选手选择最直接的方式,直接翻过栏杆潜入,少数谨慎的人则是优先在外围侦查。
一时间,数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村口徘徊,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孟千山朝金筝使了个眼色,带着她悄无声息往一处移动。
两人刚在树后藏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冷硬的问话:
“说吧,你是谁?从哪来的?”
金筝心中一紧,顿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探头望去。
只见三米开外的土地上,一男一女正对峙而立。
男子身材高瘦,穿着红黑格纹衬衫,带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文文弱弱的。这哪里像玄学人士,更像是整天对电脑闷头敲键盘的程序员。
那男子被女子劈头盖脸质问,语气僵硬地反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女子年纪轻轻,看着比金筝大不了几岁,留着一头微卷的棕色披肩长发,眼尾上扬,嘴角下撇,一副不好惹的骄矜面相。
最惹眼是那身衣裳,灰色宽松卫衣配黑色牛皮小短裙,时髦到跟另一个人不在一个图层的穿搭。孟千山一眼就认出那是某奢饰大牌,售价过万,看来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单手叉腰,语气咄咄:“名单上一共有60人,但我师傅昨晚回去时扭伤了脚,今天压根没来。你说今天现场这60个参赛者里,谁是那个多余的?”
金筝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惊天大秘密。
孟千山心中闪过赞叹。
她也一早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但与那位大小姐的依据不同。她能直接看到每个人的气场,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半吊子的金筝,周身都或多或少萦绕着与自然融合的能量波动,而那个男人身上却空空如也,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看都蹊跷得很。
她本想等比赛开始直接把人拉过来问话,没想到被离得更近的这位大小姐捷足先登。
男子还在犟嘴:“你怎么确定这个多出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二祖三清分别是哪几位?六根六尘又是哪几个?五行呢?十天干十二地支?这些基础的东西,你知道哪个?”
男子被噼里啪啦堵地哑口无言,逃避似的低下头,半晌,才犹犹豫豫说道:“其实我……我不是坏人。”
“是那几位姓南宫的大师让我装成参赛者的。他们让我在过程中物色有实力的选手,最先确认我身份的还能有加分……他们是这么说的。”
隔树偷听的二人:“?!”
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大小姐闻言,放下叉腰的手,语气稍稍好了些:“为什么选你?你不是我们行内人吧?”
“可能因为我是这个村的人?这个事情最初就是我去找的大师们。”
男子话中的信息量一个比一个炸裂。
正这时,一声突兀的“嗡嗡”声自金筝口袋内响起。
这在过于静谧的环境中无异于平地惊雷!女子瞬间警惕地朝这望来:
“谁在那!”
孟千山无语地低头瞥向金筝,后者哭丧着脸与她大眼瞪小眼,惊恐的表情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偏偏这时,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了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