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钩吻用力甩开手。
她这两天已经在找新房子了,既然关岍不肯走,那她走总可以了吧。
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问了一圈,大多数房东都不接受养狗,怕弄坏房子,她托薛淼这个本地人帮忙再问问。
薛淼就建议她搬过去一块住,说她那边是几个朋友合租在一个城中村的自建小院里,那个院子也是朋友家的,之前改作了民宿,后来民宿不做了就租给熟人。
这件事她跟满堂彩也说了,满堂彩很赞成她搬家。
关岍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会爆炸,并且千方百计阻扰,所以她嘱咐薛淼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准备搬家的事。
忍了这些天的关岍终于还是受不了冷遇,爆发了。
“她有什么好,你跟她聊那么火热,还是你喜欢她了,想跟她在一起。”
钩吻最烦的就是每次吵架都能牵扯到旁人,以前就这样,关岍从来都认为她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别人,从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她就是好,她尊重我,相信我,我们什么都能聊。”
这些话钩吻也早就想说了,她忍关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害怕失去才不敢说。
关岍嫉妒到眼睛发红,她受不了钩吻当着面夸别的女人。
“所以呢?你要跟她在一起是吗?”
“我跟谁在一起用不着跟你汇报。”她抱起被吓到的花皮要回房间,懒得和关岍多说。
关岍的声音像幽灵一样从她身后响起。
“我只当你是在说气话。”
她站定,背对关岍说道:“我很认真。”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关岍的气息离她也更近了,几乎是贴在她的后背。
关岍从后面伸手抚摸她怀里的花皮,花皮有些害怕的压下耳朵,发出呜呜声。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允许,如果你敢和别人在一起,我是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但对方就不一定了,我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
钩吻一把打开她的手,抱紧花皮转头冷道:“关岍,你简直不可理喻。”
关岍看着她再无半点爱意的眼神,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下去,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钩吻已经不打算再要她了,是她不肯就这样放手才死缠着不放,她不能接受钩吻喜欢别人,只要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她都愤怒到想将那个人掐死。
她以为只要多给一些时间就能求到钩吻的原谅,可满堂彩频繁出现在钩吻的生活里,她们无所不谈,这让关岍产生了危机感,她痛恨满堂彩趁虚而入试图将钩吻从自己身边夺走。
以前满堂彩就经常给钩吻洗脑,老吵架也说因为满堂彩从中作梗,要不是她跟钩吻说那些有的没的,钩吻也不会胡思乱想总跟她吵。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她像个熊孩子,把钩吻当成自己的所属物,霸道又蛮横的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直以来压在钩吻心里的愤怒同样在此刻爆发,她将花皮放下,然后狠狠推了一把关岍。
“我跟谁在一起轮不到你管,新的监视人已经快到通州了,你最好现在就从我家里滚出去,以后也都别让我再看到你,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忍让了。”
关岍寸步不让,“我就是要住在这,谁来都没用。”
“你要点脸行吗!”钩吻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时隔十年两人再见后第一次爆发争吵,之前钩吻都没怎么搭理过关岍,吵也吵不起来,更没有去揭开过去那些陈旧的伤疤,可关岍几次三番将她逼入绝境,让她想起曾经自己爱的有多卑微,不管怎么讨好都得不到关岍的回应,她总是像条狗一样被关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尊严可言。
关岍反过来将她推到墙上,困于墙壁与自己之间。
两人贴的很近,起伏的胸膛互相传着热意。
关岍很留恋钩吻身上的味道,魂牵梦绕了十年,现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想要我走就是不可能。”
跟她相反,钩吻非常抗拒再跟她有亲密接触,用力将她推开后就狼狈的逃回房间。
她背靠着房门缓缓蹲下,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关岍的任何话而难受,可心脏的位置传来很多只蚂蚁咬一样的疼,密密麻麻的,就像以前那样,她们总是吵架,用最伤人的话互戳对方的心。
每次吵完都是她主动道歉递台阶给关岍下,关岍是从来不道歉,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以前她就讨厌这样,现在还是逃不过。
所有情绪挤压在小小的胸腔,憋闷到要是不发泄出来她都难受到要爆炸。
可她不能,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东西都闷在心里自我消化,这是她十年来逼迫自己养成的习惯,身在敌营,任何变化都会让潜伏计划失败,所以她不能有任何不该出现的情绪。
这些东西憋在心里的时间长了就会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血肉,腐蚀她的灵魂,将她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她强撑着爬回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关岍根本不知道这十年她经历了什么,以为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就是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