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朗月星稀,颜华龙沐浴更衣完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如走马灯一般转过的画面,不由地让他时而脸红,时而心跳加速,时而又恼怒羞愤。
此时,虽是刚到初夏时节,颜华龙却觉得浑身燥热难挡,终是下了床榻,将四周的窗户一一打开,让凉风吹进了屋里,方才觉得好了些。
月光带着摇曳的树影落入屋中,颜华龙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杯不够,又连倒了两杯,嗓子里舒润了许多。
颜华龙望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将薄被松松地盖在身上,折腾了这么一会儿终于有了一丝睡意。
却不想他刚躺下不久,朦胧间就听有人翻窗进了屋内,颜华龙不由眉头一皱。
玉清风熟门熟路地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摸了进来,心道,这窗开得还真是时候,比摸门进来还方便,只是这初夏晚间依旧有些凉意,小师叔也不怕着了凉。
边想着玉清风已几步溜至了床榻前,果见颜华龙将薄被只拿了一小角松松地盖在肚子上。
唉,这么大的人了还爱踢被子!玉清风心道,伸手便捞过薄被,替颜华龙细细盖好,也不忘分一小半出来给他自己盖上。
玉清风一个翻身就睡到了床榻的里侧,歪头看一看身旁的颜华龙双眸紧闭,睫毛细长,不由心里一乐,心想自己的媳妇真是越看越好看,索性翻转过身,一手撑着头,仔仔细细地细看起来。
这边颜华龙被他看得再也忍受不住,忽地睁开眼来,就正好对上一对嬉笑的眸子,像是早料到他并未睡着。
“你来做什么?”颜华龙皱眉道。
“当然是来找媳妇睡觉的!”玉清风极其自然地笑说道,嘴角咧得更开了。
颜华龙眼前是玉清风那张惯常嬉笑的脸,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他们小时躺在一张床榻上,蓦地颜华龙眼神一暗:“是吗?”
“是啊!”玉清风不住地点头笑,却不待他笑完,颜华龙已经一个鲤鱼翻身压了上去,“哎!这是要干什么?!”玉清风面上一愣。
“睡觉。”颜华龙喉结滑动了一下,一头乌发跟着滑到了玉清风的胸前,挠得玉清风心痒难耐。
“睡觉是睡觉,这……好像反了吧……”玉清风来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颜华龙,“我的好媳妇,你真的知道要怎么睡?”
“知道!”颜华龙重重地一点头,那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肯定,低头一口咬上玉清风的脖子。
玉清风哎哟一声想喊痛,却又被咬得一阵酥麻舒服,眼咕噜一转,心道,小师叔什么时候连睡觉都学过了?难道轩辕阁里连这些书都有!?早知道上回该在轩辕阁的藏书楼里多待上一会儿,细细翻找才是。
“不是轩辕阁。”知道玉清风那跳脱的心思,定是又在胡乱猜测,颜华龙便道,“我前几日去问了大师兄,他便拿了两本给我,让我研习!”
玉清风眼咕噜又是一转,心道,也是!小师叔能求教的也只有义父了,小时候无意中撞见义父和干爹“打架”,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姿势!早知道有画本这么好的东西,早些时候就先去问义父讨来先观摩一下!
可还不待他心里小九九转了几个圈,颜华龙又往他的一只耳朵上咬去,接下来的动作便越来越往玉清风始料未及的方向而去。
玉清风本还想要拨乱反正,却听颜华龙在他耳边轻轻低语:“明日……我还要比试……”
媳妇没吃成,反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他怎么就忘了,由义父弘影亲自教导出来的小师叔,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吃到嘴里去呢!
这一晚上玉清风只得任由颜华龙折腾,苦不堪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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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英同金七还有白雪霜三人,在看台的雅室中看完第一场魔教南坛教主御风尧同昆仑派掌门虚极子的对战之后,才见颜华龙迟迟而来。
“怎么这么晚才来!下一场就是你了!少主呢?”陆英话音刚落,就听下方比武场上侍者敲响了第二场比试的铜锣。
“昨晚太累,还睡着。”颜华龙丢下这句话,便飞身跃向下方的比武擂台。
“累?昨日少主刚上场不久,就被天竹公子的笛音控制,在笛音的催动下舞了一套悚骨剑法后,便被笛音弹下了擂台。”陆英看看金七,又看看白雪霜,“少主不仅没有动用分毫的内力,还意外地得了天竹公子对他剑法上的指点!这么好的事!会累?”
“我又没同天竹公子打过,我怎么知道!”金七耸了耸肩道。
“大概是清风哥哥为了抵抗天竹公子的笛音,看着内力虽未有消耗,但体力上一定耗损颇多!”白雪霜猜测道。
“可少主离开比武场的时候我见他还活蹦乱跳的!”陆英回想道。
“装得!一定是装得!这家伙输了比试,面子上定是过不去!”金七不屑道。
“输给跟弘前辈一样厉害的人物,也没什么面子上过不去的吧……”陆英心道,平日也不见少主是个要脸皮的人啊,感觉不要脸的事少主倒是做了不少。
陆英这边正思想着,比武擂台上颜华龙同白逸萧二人已经打得火热。
“你们觉不觉得今天的小师叔有点不一样?”金七趴在木质的扶手栏杆上,一手托着腮道。
“有什么不一样?”陆英瞧着擂台上的颜华龙,觉得颜华龙每回看都透着一股与众不同,今天自然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