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拿,不摆明了心里有鬼?
钟睿之可不想被他发现端倪:“什么呀,我…也不一定想要。”
“特地给你买的,小玩意儿。”沧逸景维持着姿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我放兜里一天了,趁你哥在外头,赶快拿去。”
“不…买给你老婆啊。”他说出口,都不敢去看沧逸景的眼睛。
沧逸景低头凑近在他耳边:“冤家,喊过我老公的,就只有你了。”
钟睿之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似乎脑袋上都在冒热气。
“快点儿。”沧逸景催促他:“不然等我洗干净手,就把你的手塞进去拿,到时候会碰到什么,我可不保证。”
怎么变得流里流气的,钟睿之故作镇定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东西还能长腿啊?”
沧逸景笑:“你说什么东西?”
钟睿之伸手进他的裤兜里,抽出一个蓝色的小编织袋。
那袋子上都有沧逸景的体温,里头挺沉的。
他打开抽绳,那枚闪亮的胸针现出了真面目。
沧逸景道:“他们的牌子上印着Eternal Love,是他们品牌的宣传噱头吗?”
钟睿之拿着那枚胸针,点了点头。
“那你岂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跟我告过白了?”沧逸景道。
“什么呀?”钟睿之道。
沧逸景笑道:“你给我装白兰花的盒子,你外公说,花是你种的,那盒子也是你亲自挑的。”
钟睿之没说话,却摸了摸手上的胸针,上头的钻石,即使在光线不是很亮的室内,都很闪。
他听见沧逸景说:“内敛又隐晦,就连你外公都以为是白兰赠君子,你当时在北京,是不是特别想我?所以一回来,就跟我做了。”
他被小少爷晾了两年,不是没有灰心的时候,但他想着那晚的热烈,想着那盒白兰花,又在香港看到了那抹蓝,于是他告诉自己,等待必定是有回应的,越是压抑,越是爆发。
水龙头打开,他冲干净手,擦干。
然后将钟睿之揽进了怀里,那吻覆上时,钟睿之还没缓过神。
真软啊,景哥的唇。
真坏啊,景哥的…舌头。
太坏了,就这么搅进来,这么的挑逗,太坏了…
钟睿之被他吻着,只觉天旋地转,听不见声音,眼见的是他近在咫尺的睫毛。
怎么…骗人呢?
不是说好…断了吗?
为什么…又要来亲我?
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他忘记了自己是否有去回应,他不曾和别人接过吻,也从未想过去和别人接吻,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接吻的感觉。
离开了沧逸景,他觉得自己并非情感丰富,容易对他人产生好感爱慕的人。
甚至连欲望都很低。
可这个吻一下子就唤醒了他的记忆。
一个两年不曾和别人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曾在两年前,和一个男人,相爱过。
如今再见到他,只是一个吻而已,却撩得他将近再度沦陷。
“菜好了吗?”是钟鸿嘉的声音。
钟睿之这才清醒,一把推开了沧逸景,微微弯腰,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唇。
果然厨房的门被打开,钟鸿嘉探头进来:“别偷吃光了啊。”
他们是在偷吃,可跟菜没关系。
“睿之怎么了?”他看着钟睿之脸色通红,用手背捂着嘴,局促的样子。
沧逸景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笑了笑:“馋猫被烫着了。”
钟鸿嘉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鸡汤,笑出了声:“都多大了,比你侄子还不如。”
他是被烫着了,罪魁祸首却不是鸡汤。
胸针还握在他手上,钟睿之只好点头,咳嗽着装出被热汤呛到的样子,然后稍稍转过身,把那枚胸针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沧逸景似乎没有不会做的事,他在泉庄乡下时,也会给钟睿之开小灶,做两份,一份给钟睿之,一份给若玫。
他今天也迅速完成了一桌子菜,钟鸿嘉夫妻带着孩子,都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连保姆都夸赞他。
只有钟睿之,闷头吃,不太说话。
他挺生气的:什么只有我叫过他老公…什么意思啊?到底…有没有…美女未婚妻?要是有…那有女人了还来招惹我,耍流氓!还…还什么Eternal Love?抓进去坐牢吧!
可…要是没有女人…那…怎么办?
又…亲了……
亲了……
不仅亲了,自己还……
虾饺…真好吃。
清蒸的石斑鱼,也好吃。
怎么整桌就没有不好吃的菜呢?就连小青菜都是甜的。
口袋里坠着那枚胸针,沉甸甸的。
吃过晚饭,钟鸿嘉和沧逸景聊了会儿天,沧逸景便要走了。
钟睿之牵着小侄子,和钟鸿嘉夫妻一同站在门口送他。
钟睿之本以为沧逸景会主动提出明天带他出去玩,可直到他离开,都没说这个。
说实话,如果他这么说了,钟睿之可能会觉得困扰,但他不说,钟睿之只剩失落了。
你都不想我的吗?
怎么不来粘着我呢?
此后一周,钟鸿嘉带着他,在广州玩了一圈,又打电话让钟拙筠来广州见儿子。
钟拙筠的几家娱乐场所和酒店都是开在广州的,喜滋滋的来见钟睿之。
拉着说了大半天的话,并表示了绝不离婚,你妈就是使小性儿,什么美国的初恋情人,哪有你爸我帅。
钟睿之是喜欢和父亲相处的,听他说不离婚,立马也乐呵上了。
“等我这边生意稳定下来。”钟拙筠道,“你爷爷气消了,我就回趟北京。”
广州白云机场有到天津的航线,从广州回北京,还算是比较方便的。
钟睿之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本来是很快的。”钟拙筠道,“你大哥知道的啊,他认识的那个河北人,大高个儿,可奸了,老给我使绊子。”
钟鸿嘉笑着对钟睿之挑了挑眉,摇摇头。
钟睿之道:“那你让让他?”
钟拙筠呵呵一笑:“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考虑。”
钟鸿嘉道:“您小心点儿吧,要是被他带沟里,就去美国找我,等睿之毕业了,阿姨也得带着他一起去。”
钟鸿嘉和姚勉的关系不算好,他只叫姚勉阿姨。
“你就对你爸我这么没信心?”钟拙筠道,“现在兴华通信做主的是我,他是给我打工的。”
虽然如此,但因沧逸景的私募基金掌控着整个广东的投资风向,导致投资环境因为沧逸景变得不再单纯。
简而言之,这种非公开私募的无限制扩大是破坏游戏规则的。
让钟拙筠手上拿着钱,不敢投资。
他没摸透沧逸景的底,不知道他背后有多少人,手里有多少钱,做的局有多大。
贸然投资,只是把钱丢到他的口袋里,就和当时让周胜、陆贺试水的钱一样。
“那你对他好点呗。”钟睿之道,“化敌为友,一起赚钱多好呀。”
钟拙筠道:“你让你哥去劝他,让他把我也吸纳进他的私募基金。”
钟拙筠仗着有钱,除了钟睿之的金条,他还有自己的那份钱,以及钟拙筠把公司卖了的钱,都会交给他,放在国内投资。
像他们这种人家,生意在全球都有涉猎,老爷子是气钟拙筠连钟睿之的钱都不放过,又明白钟拙筠的脾气。他当了四十几年扶不上墙的烂泥,好不容易盼来了开放,他憋着一股劲儿要在南方大干一场,老爷子想激他一把,并不是要放弃南方市场。
所以钟拙筠受挫再回去,家族还是会给他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