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墨,偷用别人健康的身体,剥夺他人活着的权利,只为了自己的一条命?你不是想看人性恶的底线在哪里吗?这个是不是?”
任子墨思考了一下,说:“也不算,部里那些大案也都挺让人唏嘘的,但唏嘘反而多余,人与人之间,差的不就是这层认知和良心吗?他们都知道有辆列车能把人带到天堂或者地狱,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文清想起了烧死52个黑涩会成员的父亲,那里面或许也会有无辜的妇人和小孩,可他还是做了,为什么呢?
他的表情渐渐有些痛苦,因为这晚的发现,又推翻了之前认为是月蚀来报仇的论断,艰难地呼吸起来,觉得这次的反应也跟惊恐发作差不多了。
任子墨笑道:“因为他们傻,没别的原因。”
杜文清突然说:“那个,顾以宁的背后那位病人会不会是月蚀的高层,所以才有处决、有毒骡、有‘52’这个数字?”
任子墨:“你倒打开了思路,但也把自己的思维局限了,如果顾以宁还要继续做实验的话,这个数字就不会永远停留在52。”
“如果是……他想一直停留在52的原因既有我父亲的缘故,也有‘我我我、我爱一世’的原因呢?”即便杜文清再不愿承认,也知道顾以宁深恋着时述的事实,“你忘了时述相册里那些红心了?”
杜文清继续说:“索岩村之后,可能还有更多的村落,我们只要安排警力死盯着顾以宁就行,相信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在医院用活体来做这种实验。”
任子墨只好先点了点头,“时述还在外面寻找线索,要不要让他先回来?”
其实上回他们之间挺亲密的,杜文清至今都能闻到时述躺在自己怀中时淡淡的香气。时述其实过得挺糙,保养皮肤这些甚至比不上自己,但就是有种总是能让人产生冲动的香气。
“可是他说到时候要给任子墨告发我。”杜文清心想,要不还是算了吧,说:“在我们没有抓到顾以宁和他背后的大人物之前,时述还是在外面待着吧。”
“你很舍不得他啊。”任子墨笑笑。
杜文清:“哪有。”
“你脸红了,分明就是想他了。”任子墨说,“说了你们合适,还嘴硬。”
“对了杜文清,”任子墨接着说:“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说你和时述在海市都是被保的,还收到了横幅和纸条都祝你们夫夫快乐,以这个顾以宁的痴情程度来看,仿佛不大可能啊,他没把你杀了都算轻的。”
杜文清的瞳孔微微颤抖,似乎真的忘了这层因果,那个横幅就不用说了,纸条一定是谁仿造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平生第一次,杜文清感觉到真正的毛骨悚然,说:“任子墨,纸条上写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什么?”
“离他远点,夫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