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就到了周五,夜色萧条,杜文清的心里也有些萧索。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能真正地了解时述。
这个福利院,从不是时述的伊甸园。
院长的明目张胆勉强还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偷偷觊觎他的眼睛该怎么办呢。
他今天也想知道。
任子墨跟他一样趴在距离福利院正大门的十米的位置,在草丛的遮掩下,一丝月光也没有,可以给他们非常完美的伪装。
但任子墨是部里派来指导工作的,不是过来盯梢的,不满地说:“这些事情你明明可以另找他人去做。”
杜文清目光灼灼地看着大门:“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任子墨:“……”那带我来干什么。
他接着说:“不过,以时述的长相,就算有人一直念念不忘也不难理解,我不就是一个吗?但是,如果我知道这里有本时述的相册,我会不会时不时地回来看看?”
杜文清依旧没看他,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个周五晚八点过来看相册的人,也许并非单纯是为了时述,而是为了碰头之类的。”
“嘘,时间马上到了。”
任子墨感觉自己简直是在跟驴马交流。
八点一到,福利院的大门真的有了动静,杜文清听到了叩门声!
就是现在!
他大步流星地从草丛中横到那人跟前,对方和他的眼神都诧异了。
“杜队——”
“谈义伦!”
杜文清迅速了解了一切,也明白了谈义伦这些年对时述的感情。任子墨慢了一步跟上,吐槽道:“你可真够快的,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谈义伦抠了抠头皮,说:“算认识吧,他是我好朋友的上司。”
任子墨也胸中了然:“啊,你想看的相册,我们已经归为证据拿走了。”
谈义伦“啊?”了一声,“什么相册?我不知道啊,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有人让我晚八点到福利院三楼,有事情要谈。”
杜文清知道谈义伦不常干正事,但轻信别人到这种地步还真少见,恨其不争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福利院已经是半荒废的状态,别人晚上约你在这里,会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杜文清顿时想到一件事,眉头紧锁:“难道你要在这交货?”
谈义伦可不敢在警察面前验明真身,忙说:“真的是谈事情,而且对方说的是跟时述有关,所以我才猴急地往这边跑。你可能不知道,时述最近也不怎么在我那里住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常常不回。我就想万一这里真有时述的消息呢?”
杜文清:“那个人的电话是多少。”
谈义伦将手机号翻了出来,然后依次读了出来,让杜文清去拨,就在万籁俱寂、以为今夜终究无事发生的时候,手机铃声从福利院内响起!
这下连任子墨都竖起了一身的汗毛。
很快,院子里就传出了窸窣的脚步声,还有抬脚翻墙的声音,杜文清马上对现有的三个人进行部署,小声说:“谈义伦!你去左边围墙!子墨你去右边,我去后门。”
杜文清脚程很快,脚步也轻,他是格斗的好手,他都要祈愿让这个神秘人不要从后门跳出来了。
他找了个墙根,紧贴着,一边抬头看头上的动静。
不一会儿,那位刚才还在里面挣扎着要跳墙的人突然不动了。杜文清以为又出现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活人被害的情况,差点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想到等他们三个人再次汇合,却是谈义伦说:“我、我、他跑得太快了,根本看不到,我追了半天……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