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墨说:“那我们就从这个方向入手,查一查这个黑组织,从现有的信息来看,月蚀很有可能是跨国的黑涩会组织,要部里出手才行。我这就回去写报告,你也让他们也把案件卷宗整理好。
杜文清一身通达地笑了笑:“嗯!”
任子墨还没见过笑得有些许少年气的杜文清,一张俊美到能当花魁的脸偏偏喜欢咋咋呼呼。
其实现在的冲击才更大些。
“但是杜文清,你父亲卧底月蚀,又致他们高层死亡50多个,为什么当时不向部里申请专项行动,一举把他们全部歼灭?为什么等了这么久,在我来后,才提起这一可能早就不存在的组织?”
“第一、我父亲的卧底是市局的通知,甚至都没有经过省厅的同意。第二、当时那场大火烧的是月蚀的全部高层,我父亲到死可能都以为他一个人单挑了黑涩会。第三、52这个数字是我父亲与月蚀之间的暗语,只有其中懂得深意的才会明白。我想月蚀也没想在阴暗的角落里躲起来,毕竟知道这个数字的人还有不少,而他们也正用索岩村在向我们发送信号。”杜文清说。
“那好吧,我暂且信你。”任子墨嘟哝着:“海市、几十个死人、毒品……他们似乎真的跟海市有莫大的仇恨。‘保你的人要问时述’……你说时述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杜文清不知道他这番话的意义和走向是什么,懵懵地“嗯”了一声。
“会不会是他在福利院的朋友,目前已是月蚀的高层,并不想你们两个丧命呢?”
杜文清看了他一眼,“不愧是部里特派下来的专家,这回是我开还是你开?”
“还是我开吧,你那个车技,我看着害怕。”
不多时,就开到“百梦成真”福利院门口,周围杂草众生,怎么都是一副“人间好事无”的感觉。
杜文清曾有两次带时述回来,一次是办理身份证需要福利院的盖章证明。再一次,就是时述考上了公安大学,他对着福利院的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也不知他当时是不是在看“百梦成真”这几个字。
福利院还有老人记得时述,说:“他也不知道是家里逢了大难,还是走丢了被遗弃了。反正他到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没几口气了,身上也全是伤,看起来像是爬过来磨损的。”
杜文清的心口被这句话划伤了一寸,微微颤抖着说:“还有呢,他在福利院有什么朋友吗?”
“有吧,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每天又是同吃同住的,有多少朋友都正常。”
杜文清心里“哼”了一声,心说:对,有那个姓谈的小子。
任子墨觉得这样问下去不是办法,说:“有没有这些孩子的合照?我想看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呀。”
任子墨默默地拿出了证照,差点把那位老人吓死在当场。
“好好好,我这就拿给你。其实还蛮多的,当时的院长很喜欢拍照,就留下很多他们的样子。”
杜文清和任子墨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想太好了。
当那本厚重而残旧的相册放在杜文清手上时,任子墨就发现这本相册正在无端抖动,说了声“行了”就戴着手套看了起来。
头几页是福利院的小孩在踢球,并没看到像是时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