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
沈清秋的腰带突然间宽松些许,丝丝凉意从侧腰的绑带透过其中,就像是有人刻意用冰冷的手指心怀叵测的抚过,除了激起躯体本能的颤栗,还有些故意的惩罚意味。
身躯一瞬间僵硬,恼怒和愤恨从心尖涌出,沈清秋激活身上的各种禁制,灵力不要钱一般向外砸去:“宵小鼠辈,藏头露尾!”
‘我哪有藏?’
微风习习,故意隐去音腔特质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琢磨不出具体位置:‘倒是你,沈清秋,这次怎么不说‘厚颜寡耻’‘下流肮脏’?’
“……”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秋的错觉,这个表达里,怎么有种跟他生活了很久,对他极其熟悉的意味?
可若真跟他接触许久,为何沈清秋的记忆里完全寻不到类似的存在,更不可能放任身边有人对他说这般近乎调戏的话语!
迅速在身边重新布上数个禁制,沈清秋一寸一寸的探究周遭气体,依旧一无所获。
如果不在外,那就是在内。
关窗、锁门、开杀阵。
沈清秋盘腿坐在阵眼上,内视体内经脉。
属于道家正统的清静峰内门心法运转时带起纯白的灵力溪流,于奇经八脉中缓缓流动。
金丹期才能凝聚的金丹外表呈淡绿色,在丹田翻转之时偶尔还会涌现出虚幻的影子,这是进阶元婴的关键。
体内也没问题。
身旁也查不到对方具体位置。
所以,这是一个虚属性没有实体的存在?
“你是心魔?”
只有这个可能了。
耳边的笑声荡漾,微风掠过一旁的烛火,在地上映射出跳跃的弧度:‘对。我是你的永远逃不掉的心魔。’
“……”
这个口吻,此‘心魔’与走火入魔的‘心魔’,应该不是同一种吧?
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沈清秋也懒得跟对方打嘴炮,将屋内的阵法撤去,打开房门:“本尊要出去找乐子,非礼勿视,你这只魔,莫要跟随。”
‘不行!’
“为何。”
‘你敢去那些地方,我就把你衣服扒了,锁屋里再也别想出门!’
“?”沈清秋挑挑眉,扭头凝视着肩膀处突然加沉的雾色:“舍得现身了?”
‘……’雾气翻滚着,隐约能分辨出几分无奈和一丝欣赏:‘为什么用这种方法。’
你知不知道,他真的会那么干的。
迎接他的,是骤然出现的层层禁制,以及充满了毒气的软袋。以有心算无心,雾气连消散的功夫都来不及,已被强大的吸力带动周遭三尺气体都吸入其中。
成功将雾气锁在袋中,沈清秋随手将其放到玉盒之中再刻上几道封印。心满意足的坐回书桌,以食指反敲两下:“聊聊?”
‘……’雾气将玉盒浮在半空,似是无语:‘你非要这样才安心?’
明明根本困不着他,还非要多此一举搞这些东西,用来全沈清秋永远欠缺的安全感。
罢了。就像是明明死不掉还会陪对方玩寻死救人游戏一样,他总是要给沈清秋一点所谓把柄,好稳定人心的。沈清秋喜欢这么搞,他装个样子,也不算什么。
“姓甚名谁,为何跟着我。”
沈清秋老神在的喝口茶,眯着眼将瓷杯放于窗外,举杯邀明月。
玉盒跟在他手边晃了晃,直到将沈清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才滴溜溜的翻个面:‘这些不能说,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
“莫名其妙跟在身边的东西,用扒本尊衣服威胁我的下流玩意,本尊凭什么信你没有恶意?”
‘……’玉盒在空中悬停半柱香,语气突然生硬:‘如果我真想做什么,就不会陪你玩游戏。’
‘沈清秋,你现在能这样质疑我,只是因为我在放任你。’
“哦?”沈清秋一掌千斤坠将玉盒拍入地面:“本尊还得向你道谢咯?”
‘沈清秋!’玉盒从地上飞回来:‘这是三楼!’
‘你是真的皮啊……’
沈清秋倏然间将玉盒捏在手里,灵识将它团团包裹,数以百计的禁制层层加压:“看来,你所图甚大。”
‘……’玉盒终是退后一步:‘你只需在关键时刻听我吩咐,作为交换,我会送你突破元婴机缘。’
“君子一言。”
‘你算什么君子!’
“那算了,本尊想了半天,你这种魔还是死了最省心。”
‘你杀不了我。’
“那就同归于尽。”
‘……’丫的。
‘怕了你了。’玉盒从内部强行破开,雾气重新落在沈清秋肩头:‘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