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睡不着,你身上好热啊,不然你把喜服给脱了吧。”
时越这会儿是真的热,就跟抱着个大火炉似的,加上两人的锦被也是新做的,厚实得紧,不热就怪了。
一听又要让自己脱衣服,常兴业本能得拒绝,“我不脱,我不热,你快睡吧,今天累坏了吧?”
时越闻言,在常兴业怀里摇了摇头,“我不累,我又没干什么,相公你才累坏了吧?”
“我也不累。你要是觉得热便放开我,这样睡得更舒服。”
话音刚落,常兴业只觉腰间被箍得更紧了下,“我不放!我不热了。”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又躺了一会儿,时越倏然轻轻开口了。
“相公,我还是睡不着,你拍拍我好不好?”
常兴业小时候倒是也照顾过妹妹,对哄睡自然不陌生。只不过如今哄睡的对象变了,他心中只纠结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常兴业将靠近时越的那条手臂展开,让对方可以更舒服得枕在上面,随后又慢慢朝着时越的方向转过去,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对方的背。
这姿势乍一看,俨然一对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小眷侣,让人好生害臊。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人终究抵不过困意来袭,双双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时越是被常小柔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一睁眼,榻上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属于常兴业的那一半,被子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
门外,常小柔语气明显不满。随后就听见老妇的声音,“月娘,起来吃早饭了。”
“知道了,这就起。”
时越一边回应,一边下床开了门。
老妇见她依旧穿着昨日成亲时的喜服,表情微顿了顿,“小柔,带你嫂子先去吃饭,饼在桌上,我把这屋好好收拾收拾。”
说罢,老妇便催促着两人出去了。至此,屋中仅剩下老妇一人,她开始着手收拾床铺。
时越临走时还没来得及叠被子,老妇便直接掀起散落在床榻上的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
果然,床榻上除了些许褶皱并未见落红。
老妇将被子叠好,起身出了屋。她见时越正在桌前吃饼,将她叫到了一边。
“月娘,你们昨晚……”
老妇一开口,时越便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急忙将昨天夜里两人是怎么一块相拥入眠的情景说给了对方。
闻言,老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先去吃饭吧。”
时越依言重新坐回到桌旁。又过了一会儿,院里出现响动,是老翁独自回来了。
“怎得回来这么早?兴业呢?”
老翁一边把背上的竹篓放下来,一边回答,“他担心我腰受不了,一个劲儿得催着我回来,自己倒是干得起劲儿。”
“那孩子真是的。”
老妇接过竹篓,又将打湿的巾帕递给老翁擦脸。
老翁擦了脸,这才注意到正在吃饼的二人。他拉过老妇,悄悄问她儿子与儿媳昨夜可还顺利,就见老妇摇了摇头。随后,夫妇二人心照不宣得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未同房便未同房吧。兴业那孩子究竟是脸皮子薄心也善。”
听到老翁的话,老妇连忙附和道,“好在如今看来,兴业并不排斥月娘,我听月娘说,他们昨夜还是搂着睡的呢!”
老翁点点头,“还有些日子,就留给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咱们便不催了,况且我儿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参军回来就成大将军了呢!”
夫妇二人谈笑间,非常默契的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
……
坐在屋里的新媳妇跟她的小姑子可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真香啊!婆婆烙的饼可真好吃!”
时越准备去拿第三张饼的时候,不由感叹了一下老妇的厨艺,可惜常小柔并不买账。
“真能吃!”
她一边说,一边斜睨了对方一眼。而这话刚好就被进屋的老夫妇听了去,于是立马斥责起常小柔来。
“哪有这么跟嫂嫂说话的?没大没小!赶紧跟你嫂子道歉!”
老翁语气严厉道。
“我不,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啊我又没说错。”
常小柔显然不服。
“是啊,都是我太能吃了,不关小柔的事,她只是实话实说。”
时越也跟着劝解。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小柔,你带着你嫂子去地里给你哥送口吃的,他这会儿估摸着定是饿了。”
闻言,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