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去看看。”

实验室内不大，紧贴着左右两边的墙壁摆满了玻璃培养罐，凯肆可以清楚的看到培养液内浸泡着的生物——从胚胎到成人，包括了各个性别的人体。

他不清楚是否还有人活着，目光扫视到培养罐上贴着的生物标签。

“初级芯片植入实验，实验体T301，时间：白银839历年3月。”

是一个已经成型的人类胚胎，芯片被植入在大脑中。

标签下还有几排小字：实验体3至6个月植入实验芯片，建立生物神经与芯片连接。

凯肆又绕了几圈，切断了实验室内的监控，这才递给诺威司他找到的独苗防毒面具。

“这里大多都是和我一般的芯片实验受害者，最小甚至只有3个月。”

诺威司想把防毒面具收起来，却被凯肆强硬地戴上，四目相对的瞬间，诺威司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很快被其他东西扰乱了注意力，凯肆带着他往里走，路过那些冰冷的培养罐，他只觉得周身莫名寒气。

实验室凌乱不堪，地上有很多带着泥泞的凌乱脚印，伴随着冷光顶灯泛着诡异感，资料柜摆满了实验资料，诺威司小心避开地上的实验器物和玻璃碎片，走到资料柜前戴好手套翻看起来，凯肆则在一边倚靠在培养罐上，后背冷冰冰的，心脏处的植入芯片跟随着心跳活动，让凯肆感受到身体由内而生的热度。

像是芯片有意识的共鸣一般。

诺威司翻看资料，没有注意到凯肆的不对劲，他翻找到大大小小有关于芯片的资料，实验体的标号从零到几万的都有，他们不敢想象这场实验的残酷。

“那会不会，这里还有诺达星的人？”诺威司喃喃自语，诺达星一整颗星球的人口死伤惨重，但实际上可以发现的遗体与人口登记的数量又不同，当时登记时，他记得是克伦在执行文本相关任务。

那会不会，和克伦有关？

“有什么发现吗？”凯肆突然出声问道，他觉得自从自己来到基地，身体的芯片就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凯肆热的脱掉了外套，这里明明冷得发阴，就连诺威司都微微发颤，而他却很不同，但这个时候也不是想其他事情的实机，只是贴心地将外套披在了Omega的肩膀上。

诺威司摇头，感受着身上满是红木香的外套包裹着自己。而在这些资料内，他没有收获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些只记录了实验记录，包括实验体变化和各种数据。

资料里没有谁的名字，只有冷冰冰的编号数字，而在这背后，又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诺威司不死心，依旧快速翻找，最后一张掉落在地上的文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标题是大大的黑体标题——《S级Alpha实验报告》。

报告人没有著名，诺威司弓腰正要捡起，就听见身后物品撞击掉落的声音，凯肆又感觉到一阵眩晕，他的手扶在试验台上，不小心碰倒了原本盛着蓝色液体的烧杯，碎片连通液体散落一地，发出阵阵恶臭味。

还好提前给诺威司戴上了面具，不知道底细的一切都可能有危险。

声响不大，也没有触发紧急警报。

诺威司将纸攥在手里，回身查看凯肆的状况。

“怎么样？”

诺威司一脸担心看着凯肆，对方还是在飞船时的状态，紧闭双眼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这种异样已经是第二次了。

但是成堆的资料又不是他们需要找的东西。

——“要想上去需要获得更高的权限。”

他想起夏至的话。这栋大楼只有三层是公开的，这间实验室也是。那么最关键的线索和资料，就在权限之后的地方了。

可是现在凯肆的状态很不稳定，诺威司左右观察着，想将凯肆安放在某处，打算自己独自潜入。

但是哪里都让他不放心，这个公开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来人。

诺威司苦恼，今年不是他的本命年，怎么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诺威司还找到了一间隐藏休息室，就在资料柜的后面。

看来这件实验室的人也喜欢摸鱼睡觉啊……

诺威司扶着凯肆将人安放好，还将海盗的衣服一起盖在了凯肆身上，自己则穿着来时的那套连体服。

既然他们没有权限，那么他还有一条新的可以独自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