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

勃殊吓得从床边弹射起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茫然地跟Vision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

房间内一时间谁也没敢出声，只能听见诺威司小声哭泣。

他很久没哭过了。

他身边的人都有强大的魔力。无论是允程司还是凯肆，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并都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如此为难自己。

“是我的问题吗？”诺威司依靠在竖起的枕头上，微微侧头，他鲜少会展示自己的脆弱，如今也只能是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起痛苦的事情：“为什么和我亲近的人最后都死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清楚。勃殊蹲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睛紧紧盯着Omega问道：“小诺，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不是吗？

诺威司自暴自弃的想着，他找不到答案。就像学生时代难解的题目，像被强制分化后，身边人对自己的示爱与讨好一般不知所措。

他有什么可让人喜欢的——那些人不过是被家庭背景和分化性别所吸引。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勃殊此刻明白，诺威司又想起了曾经。明明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却总是敏感多虑，挂着泪水的脸我见犹怜。

那段噩梦般的学生时代，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只有他还被圈在原地。

“有很多人爱你，小诺。你要相信会有人包容你的一切，只喜欢你这个人。”

“可他们都不在了啊。”

诺威司固执的想，手止不住的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痛苦，勃殊眼疾手快接住了快掉落的碗，安全交给Vision。

“深呼吸，小诺。你先冷静下来。你还有我知道吗？你拿我当什么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可别告诉我你没把我当好朋友，我会超级伤心的。”勃殊摸了摸诺威司的后背，诺威司的脸微微凹陷，瘦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勃殊一咬牙一狠心，直接上手捧起了诺威司的脸，四目相对，大拇指小心地擦掉眼泪，强硬的入侵诺威司的世界，温热的泪水滴答落在勃殊的衣袖上：“看着我，诺威司。”

勃殊叫着诺威司的名字，呼唤着身体的主人。

诺威司抽噎着，身体不止的颤抖，险些呼吸不上来。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比漫无天日的隐忍好太多了。

“他们爱着你，叔叔阿姨也爱着你，我也爱着你。你要相信有很多人爱着你。”

“还有我。”Vision跟着附和，蹲在勃殊身边，眼珠子一转就想放点BGM烘托氛围，又觉得太缺心眼了暗地里放给自己听，也不知道这个设定想法是哪个大聪明研究的。

“我知道出征的日子很快，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警惕克伦的动作，我怀疑他与邦拾有什么秘密计划。不然不可能只让克伦与你同行。”

克伦晋升的太快了，从他第一次出现在中央政坛到现在，也才不过两年。

如今这世道，能爬到如今位子的人都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