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网在这个时代代表了一个人的实力。

首脑靠坐在椅子上，手摸着黑鹰，一双丹凤眼漫不经心看着在场的人，与垃圾狗仔拍的模糊照片不同，留着一头格格不入的黑色长发，鼻梁高挺，是标志的美人。他轻挥了手，示意技术人员停止报告，将目光落在诺威司的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诺威司上将，据克伦所说，这个叫“H”的芯片，可以与古地球时代的精神毒品相提并论，危害很大。对此你怎么看？”

诺威司看着首脑的灰色双眸，没有说话。

他很少见到首脑——这位传说中整顿职场，下手毒辣的野玫瑰。干过的缺德事，正经事数不胜数，曾经有人质疑他大选用尽手段，最后得到了流放的下场，原因不得而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而这把火一烧就是好几年，久不停息。

“首脑。”诺威司用带着手套的手强撑着摇晃的身体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会议室内却尤为清晰，“对于精神芯片的问题，我无法给你答复。”

精神芯片这种毒品类工具早在纪元230便被下令列入违禁名单，前凯肆刚刚牺牲，之后便在第三星系发现凯肆的精神网以及“H”毒品芯片的大肆蔓延，暗流中似乎有人在推手。

“哦？”首脑看着对方的表情，对他的话表示疑问。

是在怀疑诺威司对中央的忠诚吗？

诺威司和凯肆自小生活在第一星系，每一任老师都在用行动告诉他不要妄想脱离庸腐的控制。

诺威司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冷静又坚定的回答：“首先是凯肆早在远征中牺牲，乌托邦系统的死亡证明是克伦将军亲自印章，而第三星系居民星海盗能肆意出入，难道不是有人玩忽职守吗？”

第三星系护卫队队长是白迪兰，目前正在前线与海盗交战。

他们在地下航道被海盗围堵，白迪兰手下亲卫钦十确认牺牲。

“白迪兰那边增援还没到吗？”首脑无聊地逗弄着黑鹰，冲身后的技术人员问道。

“到了。”克伦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端，将前线的信息投放在大屏幕上，“我让伯柆尽快赶到前线，目前已到达。”

首脑听闻站起身，黑鹰懒懒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他沿着会议圆桌走了一圈，高跟靴紧紧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最后停在了诺威司的身后，他比诺威司高了一头，此刻微微俯身，气息打在诺威司的颈后，在众人惊恐的表情中拍了拍Omega的肩膀，冷着脸继续说：“目前战事紧张，上将们，你们谁带兵胜利，联盟就给谁颁发玫瑰勋章。”

在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玫瑰勋章，这可是联盟最高的荣誉，自联盟成立以来得到的人少之又少，已知获得的人也仅仅只有Omega协会总长行起和前第四星系上将闻橙。

“首脑，玫瑰勋章的荣耀，我们担当不起。”第六星系上校躲在虚拟屏后，是一张干净的脸，这个Beta从开会起就没什么存在感。

其他人也小声讨论着，诺威司从虚拟影像中恍惚间看到了十年前旧派们选择放弃人质的丑恶嘴脸——Omega的解放，也伤害了旧贵的利益与地下黑市。

在场的Alpha们没有人愿意冒险对抗霸占第三星系的星系海盗。

他们被安逸的生活养废了，已经不会带兵打仗，更何况他们每一个人的精神网的适配没达到及格线。

如果凯肆还在，这个时候早就被推出来了。

诺威司垂下头，想起了那时迎着阳光盛开的玫瑰，心底暗暗下了决心。

“担当不起？”首领双手环胸，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随着呼吸规律地一点一点，声音带着几丝怒意，“或许我们该谈一谈各位还能不能坐稳……”

“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