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手心被割时,可是一滴泪都没流。”
“什么?”任峰摇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危宴宁继续说道:“你放心,分景不会伤害它的主人。”
任峰摇的心砰砰直跳,他眼睁睁看着危宴宁将他的手引向腰间,分景剑鞘……
要是别人,任峰摇早该制止这危险的举动,但他此刻却是动弹不得。倒不是危宴宁限制了他的行动,是他内心在违抗“常识”。他心底隐蔽处有种想法,正等着危宴宁证实他的猜想。
剑锋轻触掌心,绷带应声而断,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原本被分景剑两次划伤、本该留下深痕的手心,此刻只剩一道浅浅的白痕。
危宴宁调笑道:“你看我的医术,比起韩煦来如何?”
任峰摇心下巨震,用力地抽回了手,他此刻心乱如麻,含糊道:“不如何。”
危宴宁也没说他说得不对,居然还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算不上医术。这只是有器灵的仙剑的特征,认主之后,就不会再伤害主人。”
任峰摇哀叫一声:“你别说了。”
危宴宁出去这趟,虽未遇见林家长女林夙,但是儿时记忆却断断续续的在他脑海里闪现。
危林两家本是世交,他娘亲与林夫人更是手帕之交,早早便为他与林夙定下娃娃亲。
年少时娘亲也曾玩笑般对他提起。只是那时危宴宁还是个小孩子,婚嫁之事遥不可及,未来娶什么老婆的吸引力,还不如他手中的拨浪鼓。
后来拜入玄天宗,这事更是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要不是沈知墨提起,他根本就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
按照沈知墨的说法,他的未婚妻会被抢走?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要是真的,那就最好不过!
让分景剑认任峰摇为主,并非危宴宁刻意为之,只是在结血契需要取血,让他想到分景认主时也要用血,便顺势抓着任峰摇的手完成了认主。
可此刻,他迫切地想要与任峰摇建立联系,一种比没有自己参与的娃娃亲,更深刻、更不可分割的联系。
他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任峰摇:“试试顺不顺手。”
任峰摇拒绝道:“还在湖上漂着呢,用什么剑?再说了,分景比缠枝重那么多,我肯定用不惯。我一向使惯轻剑,你又不是不知道。”
任峰摇低头看了看手心,那道白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很快就要消失不见,“就这么简单?划一道口子,让剑饮血就认主了?”
“当然不是。”危宴宁道:“需得我配合才能完成认主。若只是饮血就能认主,分景早不知认过多少主人了。”
任峰摇点了点头,“好了,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解除认主吧。”
“我不要!”
“这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任峰摇无奈地摇头:“跟你说不明白。分景是你们危家世代相传的宝剑,你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它认我为主,你觉得合适吗?”
他记得,危宴宁十五岁那年向师尊告假回家,一去就是三个月。回来时,他手中便多了这把分景。
那三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危宴宁从未与他细说过,但在那之后,危宴宁整个人都变得沉稳了许多。
任峰摇至今都不知道,当时年仅十五的危宴宁是如何从众多竞争者手中夺得这把家传宝剑的。
分景剑对危家、对危宴宁而言意味着什么,任峰摇心知肚明。
话刚落音,就听危宴宁反驳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也把缠枝的秘密告诉我了?
“嗯?”
任峰摇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记起,危宴宁说的是那个能改变物体硬度的小法术。
“那怎么能一样?”
这个取巧的小法术,不过是他偶然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觉得有趣便学了。若论价值,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明手段,与分景这样的传家宝剑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危宴宁的手摸了过来,指腹在手心那道剑痕轻轻摩挲,“我之前想错了,血契应该结‘任峰摇永远不能拒绝危宴宁’。”
任峰摇笑了,“那我就更加不能跟你结血契了。”
危宴宁半撑着手臂,侧过身来,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任峰摇的腰。
任峰摇下意识就要抬手推开,小船却猛地一晃,令他慌忙抓住船沿。
“你……”任峰摇刚要说话,就被温热的唇舌堵了回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在这狭窄的小船中,任峰摇根本无处可躲。危宴宁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小船跟着他们的动作摇晃,任峰摇不得不紧紧抓住危宴宁腰间的衣服。
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危宴宁才稍稍退开,却仍在他颈间轻轻蹭着。
“分景……”危宴宁低声道:“向来只认危家人为主。”
任峰摇被亲得迷迷糊糊,半眯着眼,“嗯?”了一声。
危宴宁伏在任峰摇身上低笑起来,“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分景它把你当做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