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的月光有点温柔,倾泻下来像深山少女难得一见的纱绸,这种质地从古就有,应作暮芸纱。九衢尘似乎越来越远,明明这样的天气离救援越来越近。
万嘉旅其实不太想重蹈覆辙,一点点不坚定他就想后撤,纪老师是光脚,但是老子可是穿鞋了啊,但是在这儿他也实在没招了,谁他妈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一个先来,爱咋滴咋滴吧。
“纪老师,你有什么话想对你初恋说的吗。”万嘉旅问。
“我没有话对你说。”
“那你现在编。”
“你应该吃饭了。”
“我不饿。”
“我饿了。”
“你不准饿。”
“我困了。”
万嘉旅摘了他的眼镜框,用手指去撑他的眼皮,“不准困。”
纪榆捏着他的两只手,把他放在腿上一抖一抖地玩。
他低头看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把他的手包起来,又要十指交错扣在一起,扣住了又要夹他的手指。
“痛!”
纪榆懒洋洋地说,“痛怎么了。”
“你弄痛我啦!”
“故意的。”
“你想跟你万哥拉手你就拉呗,弄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呀。”
纪榆嘴角勾笑,把人抱得更靠近一点儿,托着他的屁股,仰着看他的眼睛,“交男朋友了吗。”
“......有毛病,你不是捉奸了吗都。”
“你不是说那是误会吗。”
“我说那是误会你就信啊?”
“嗯,”纪榆点头,晃着椅子腿,翘高了一点儿,不让人掉下去,捏着他的手抱在面前玩,“你说我就信。”
“我骗你呢,我都大做特做了我都。”
“计生用品没用。”
“我自己带了。”
“那人口红没动。”
“我不乐意亲嘴不行吗。”
纪榆眉眼弯弯地朝他笑,“记得你很喜欢。”
“诶你有毛病吧,我的私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那人长得跟你的纪老师有点像。”
“你好自作多情啊纪老师。”
纪榆把人往身前揽着,靠在万嘉旅的胸口,“没有你多情。”
“我多情不多情的,”万嘉旅说,“纪老师也要管吗?”
“在这儿你也多情不了,你只能看我。”
“等会儿,你什么星座啊,我以后要离你这个星座远一点。”
“我不知道。”
“你生日什么时候我排一下。”
“我的生日你不知道吗?”
“我上哪知道你的生日,”万嘉旅说,“而且过那么久了,我能记住什么呀?”
“那你就一天一天猜,猜到对为止。”
“你搞什么东西啊,”万嘉旅推了他一把,“我才不猜。”
“不猜的话,”纪榆沉了一口气说,“打也不能打,饿也不能饿,那我只能送你沉默了。”
“不是...”万嘉旅都要笑出来了,“纪老师,你以前有这么幼稚吗?”
“没办法。”纪榆握着他的手颠着玩,“你可以开始猜了。”
“我他妈知道,”万嘉旅呲牙说,“老光棍节吗,一串的1。”
纪榆笑意更甚,“你记得。”
“那他妈那么好记,”万嘉旅说,“我排排星座啊。”
“天蝎,好家伙,”万嘉旅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你这个逼星座是个精神病。”
“比如呢。”
“嘶,”万嘉旅想了一下说,“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了。”
“怎么对付我?”
“怎么着我排兵布阵我还得给你打明牌啊?”
“我想听。”
“我想想我从前有没有追过这个星座的人啊,我应该追过得吧,我十二星座应该都凑满了,等等,诶是不是...”
纪榆掐了他的手心一把。
“干什么呀!”
“不许想。”
万嘉旅抵着他的额头,“你万哥一句话就给你拿下。”
纪榆接着他说下文。
万嘉旅塌着腰,抱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舔了一下,“想要你。”
纪榆感觉脑子里可能是有电流通过,不然不可能白光一现,他有点儿倒吸气想去看这个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接着说,“只想要你。”
纪榆僵直的手臂还想抱他,他笑嘻嘻地抬起来头,“哟,翘嘴干什么呢?”
纪榆掐着他的下巴,“你这个话跟多少人说过?”
“没多少个。”
纪榆把他的下巴捏过来更近,“碘伏给你拌饭吃。”
“你喂我就吃。”
“万嘉旅,你这些花言巧语...”
“别叫大名,我不想听。”
“那你想听什么?”纪榆松了他的下巴,瞧着他笑。
“听你叫我老公。”
“我想听男人叫我老公。”万嘉旅一根手指抬着他的下巴,戏谑地笑,“能叫吗。”
“能倒也能,”纪榆颠着腿,一脸悠闲,“但是可能,我叫完你就要叫了。”
“我叫什么?叫你...”
“□□。”
万嘉旅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面前这个几年前开个荤段子都要脸红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能面色如常的跟他说这些,他咽了一下一下口水,想起来说天蝎座都他妈老色批,都一脑子全是那事儿,从前他还没感觉出来,这事儿不也得分人吗,现在感觉这个破星座难道真的有讲究?
纪榆叹了口气看着边上的环境,“知道从前的没事儿干的年轻人在天总不亮的冬天干什么吗?”
“......我真服了。”
这是万嘉旅来这儿第二天的原话。
「他们都生孩子,但是我们不用担心,你又不会怀孕,狂做,做完就晕,晕完起来做,时间就快了。」
“过来。”纪榆手势让他来。
“你干嘛呀。”万嘉旅楞在原地不敢动,“我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