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要死!”万嘉旅不由挣扎起来喊道,整个身体都扭起来,却被夹住,力量上他们俩有天然的差别,“别...你在干什么呀你清醒一点大哥!”
纪榆叹了口气,“就是清醒了。”
“我报警把你抓起来啊我跟你说!”万嘉旅喊道又要扭过来打他。
“可以。”纪榆掐了他一把,“取证比较麻烦,要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抬高这儿,要立案,说经过,我说了什么,我干了什么,你要都记住,记录在档案,一直放在那。”
“......老子不要面子的吗!”万嘉旅喊道,意识到自己再装逼真的要完蛋了之后,忽而语气又软了,“别...别闹,纪老师,别闹,快把你的手拿出来。”
“好。”纪榆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万嘉旅怎么听见了并不想听见的声音。
纪榆不费吹灰地反剪了他的手,还在神游的万嘉旅恐慌地看着他,他的脸还是一股子禁了不知道多久欲的沉静,他耳垂发红不喜万嘉旅看把他翻了过去。
“我日不是...”万嘉旅还要发声的时候人伏了下来,掐着后脑跟他接吻,还没把他的舌推出去就感觉滚烫抵到,他抬高了他的下颌,手指掐在无法发声的天容处,他连吞咽口水都很费劲,脑子都成了一片浆糊的时候那人伏在他耳边说,“不痛。”
那他妈能不痛吗我草你来躺着啊!万嘉旅想干死他但是还打不过现在可怎么弄啊。他好像疯了,万嘉旅艰难地要起来却被温热的舌打开另一重没有过的体验,他开始发软,在心里暗暗地骂学医的还学怎么控制人体吗。
万嘉旅感觉有点儿痒又有点想逃,不知道他是怎么顶着这张脸做这种事情他是不是真的不要脸了啊,但是他费劲地扭过头去又不好意思看,神经末梢都开始发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点儿控制不住地扭捏起来...似乎真的不疼就是...空...
万嘉旅费劲地想要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任由人摆布,伴随着闷声的夯进万嘉旅眼角都要抽筋了,他没来得及骂人就被诡异又酥麻的触感夺取理智,他掐在自己喉咙的手终于松开了,万嘉旅大口地喘气但是为什么每次喘气都感觉又满了一分烫了一分...野蛮了一分。
此刻篝火冉冉,万嘉旅看见了他们投影在墙面的影子,影子没有毛边,碰撞得很是具体,乱人心智的高热与碾碎在露天废墟里,和五年前的旧情人,他被人剥夺了控制身体的权利,好像全世界都疯了。
他被人抱在怀里,他被乱缠在一起,他好像已经颤抖着尽力温柔但是又极度澎湃,万嘉旅看着他扶着陷入沉重得骨头都压碎,他被吞得剩不下一点力气,连呼吸都要他口对口的帮助。
他已经忘了逃跑,他在恍惚间看到纪榆的眼睛,也许他近视,也许他漠视,除了烫人的呼吸感觉他渴得失控之外什么也没有。
“嘉嘉。”他哑着声音有点儿迷离得恍惚。
万嘉旅轻微无力“唔”了一声。
他把万嘉旅紧紧地抱着,摇晃着他连袜子都掉,一遍遍地捧着他的脸要神志不清的万嘉旅跟他接吻,腐败的白色月光久违地出现。
“抱我。”
万嘉旅顺从地攀上他的脖颈,他的耳上被眼镜压出一道浅浅的痕,无法聚焦摇晃得厉害,他捂在他的脖颈热浪从五年前跨越万水一路席卷,它搁浅在此处,两年前台风夜同时的叹息化成了好望山同时的喘息。
他揉着万嘉旅的头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睡。
“嘉嘉。”
“嗯?”万嘉旅的声音轻得像慵懒的猫哼。
“说你爱我。”
“啊。”他似乎听清了又未听清。
万嘉旅昏沉地意识听到他近乎哀求的声音,他迷茫又缓慢地眨眼睛,“你补票呢?”
“嘉嘉,说给我听。”
万嘉旅被抱得好紧,紧得血肉之躯相贴的心脏都在同一频率同一频道,求饶又带着眷恋的声音会迷惑人的坚定。
“爱你。”
像打发人一样脑袋空空的万嘉旅似乎恩赐了他了什么全世界最贵的礼物,欲言又止的他似在发抖,万嘉旅懒洋洋地仰起头来看他的眼睛,疑惑得不知道这算什么。
他零星的爱过人,分寸在誓言之外,所有相爱结果都烂,他不想为一点俗气的爱意做惊天动地的傻逼事情,何况还是尽力而为后重蹈覆辙的无聊桥段,但是为什么他有红成这样的眼睛,看得让人心痛呢。
万嘉旅迷迷糊糊地睁眼,他的眼泪砸进自己的眼睛。
有点烫。
“你会恨我吗。”
“我不知道。”
“恨我好不好。”
“为什么啊。”
“就忘不了了。”
“没必要啊。”
万嘉旅感觉他肩膀的瑟缩,抖到连万嘉旅的肩胛骨都开始发痛。
“别哭,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