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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过去线」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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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啊陆哥。”齐若民抱了个拳,给经理发微信去了。

万嘉旅吐了好一会儿,感觉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也不想回去卡座了,坐也坐不住,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面走,这酒吧边上就是酒店,齐若民在这儿已经开过房了,万嘉旅顺着电梯闭着眼睛房卡也找不着,对了眼好几次找到了房间。

窗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现在是晚上九点。

电视机里电台的女主播聒噪地重复:「今年第6号台风‘贝碧嘉’强热带风暴级今天16时中心位于林港境内,受台风低压环流影响...」

「请注意防范大风对高空作业,交通出行...」

万嘉旅给自己倒一杯热水都费劲死了,他又去马桶吐了一遭,起来洗脸的时候恨恨地想,今天那个陆总实在太能耍花头,吃饭的时候就明里暗里地意思还有好几家目前能投,齐若民也有事没事地发个微信,这两好像在那做戏呢。

从前万嘉旅觉得自己应当是喜欢聪明人的,再不济也是他津宁见过的大佬一样信口雌黄或者是张嘴就来,但是林港随便来一个杂牌小子就弄得万嘉旅有点烦,把话里外里的绕好几圈。万嘉旅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他想要不说谎,不绕圈,不费脑的沟通。

在他的这么多年的印象里,人品端正且待人踏实可靠的就那么一个人。

他有点穷,有点蠢,有点正。

万嘉旅这段时间属实是有点精神不太好了,年纪还不大就开始忆往昔了。

梦里的人能长生不老吗。

你梦里的人是我吗。

从前万嘉旅说,要你的春梦是我。

现在的万嘉旅撇笑抽烟,恐怕噩梦还是我。

真是对不住了纪老师。

可是我只有这个条件,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不可能跟你真的去住租来的房子,我不可能穿廉价打折的棉衣,我不可能把我爹气得再进一次急救室,你是医生,要是你看了他的片子,可能也会劝我不要弑父。

要是我没有钱,我们还会有缘分吗。恐怕好难,也许在最开始我都不可能遇到你,我上不去你的学校,也不可能让你驻足,我除了钱就剩下一堆的臭毛病了。流连于声色犬马之间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烂,起码有的是人哄我高兴,他们的嘴比你的灵巧能说多了,你一个结巴肯定招架不了。

本来就应该渐行渐远无此书,现在想来,我们从来也没真的合适过,我理解不了当时你无家可归时心酸的万分之一,还为你感恩又如水的眼睛乐此不疲。

万嘉旅吸了一口烟,脑子里开始晕眩。

其实哪怕我没有作恶,想来你也会失望我对你不坚定,不肯舍弃这些你觉得不重要的东西反正就是俗人心性。我也听赵骋说,说你们院里有不少人对你青眼,肯定你应该会有更好的未来。

有敲门声。

——

凌晨的时候齐若民打发了个人来照顾他。

来的人乖乖的,在卫生间洗毛巾,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垂着眸子,似乎感受到了万嘉旅的目光,有点不自觉地舔唇。

他蹲在沙发边上低头用热毛巾给万嘉旅擦拭手臂,万嘉旅眯着眼睛把烟吐在他脸上,他有点儿想咳嗽,憋得脸有点儿红。

万嘉旅在津宁找的姑娘有时候晚上睡觉也干不了什么了,他感受过从后面被人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的怀抱之后就开始疲乏了,但是那样的安全感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上来。”

“抱我一会儿。”

男人的臂环被他自己摘掉,他同他挤着拥挤的沙发,万嘉旅窝成一团,身后的男人想蹭在他的后颈,但是被万嘉旅的手推开。

万嘉旅又不想被抱了,有点儿他妈的恶心呢。

万嘉旅窝进了被子里睡觉,他有点儿犯困。

“你给我叫个粥。”

“…要,南瓜粥吧。”

“钱在桌上,都拿了吧。”

万嘉旅阖上眼皮,他连灯都不关。

外面的强降雨还在下,发疯的车子都在报警,吵得人不眠。万嘉旅半梦半醒的,看着外面的雨幕,此刻都不知道抽烟抽昏头了还是喝酒喝昏头了。

沙发也叫他自己吐了,还弄上了毛巾上的水。

“我不睡了,你睡床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来的人他怯怯地看着自己万嘉旅有一丝不知道哪来的怜惜,似乎看着他都能看见某某的过去。

万嘉旅在五年后再次见到纪榆的场面来得令人不解。

万嘉旅穿着睡袍,衣衫不整,他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拿粥,打开门的时候跟做梦似的。

他似乎穿越了时光与台风,像个投影一样出现在面前,万嘉旅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门,好像他妈春晚魔术表演。

纪榆浑身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万嘉旅的眼神流连在他右耳耳骨的细小耳钉上,他似是瘦了不少,料峭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生病了。

他没有穿从前万嘉旅嫌弃的烂衣服,哪怕是淋雨了也能看出来他的风衣被收拾得毫无褶皱,他接受着万嘉旅的打量,拎着药箱的手都不自然地握紧了,不知道多久没睡他的眼睛发红,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手机,上面的壁纸似乎还是那张照片。

万嘉旅眨了眨眼睛,只对上他欣喜的眼神,他似乎有话要说,刚启唇床上的人缓缓探出头来,后退了半步鼻尖的雨水滑落,不可置信地看着万嘉旅,又摘下眼镜,似乎有点儿闹脾气地甩了一下,重新戴上他窘迫地别过头去。

“你跟踪我啊?”万嘉旅裹了下睡袍,把门掩上。

走廊里的地毯上滴答滴答地滴水,临窗呼呼的风吹,惊雷还在发作,暴雨席卷的时候好像人的神经都会变得脆弱,二人对峙的时候纪榆的眼角似乎都止不住的抖。

“你,你,”纪榆的胸膛起伏,窗外连垃圾袋都飞起十万丈高,“他是..他...”

“你想说什么?”万嘉旅就裹着睡袍,抱着胸靠在墙上,“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给你什么解释?”万嘉旅不屑地说,“你都看见啦。”

他用手臂擦了一下眼前要落下的水,他似乎有点儿发抖,他的喉结翻滚,他皱眉似乎比当年无家可归还要茫然。

“房子,我举报的。”

“助学金,我举报的。”

“你爹,我送进去的。”

“我跟你,就是玩,万哥不想玩了就不玩。”

“什么东西,还敢跟踪我。”

“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万嘉旅的脸上,指尖刮过人的瞳孔,耳膜嗡嗡作响,等万嘉旅舔舐着嘴唇再醒神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压在他心上的那块结结实实的大石头终于从悬崖的山顶滚落,他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点烟,腮帮子都发烫,这哥们左手打人还这么痛。

同一时刻,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口吊了三年的气。

万嘉旅把床上的人赶走了,手机在这个时候开机。

开门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的药箱,他不解又失神。

万嘉旅神志不清地看着自己给纪榆的转账,在八个小时之前。

万嘉旅点开他的朋友圈,还是那句:

好想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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