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嘴巴巴的,好像比当时在场的几位老人经验还足,怎么今天突然哑火了?阿尔通阿:“我本打算你今天又要来一番高谈阔论,即使是罚跪几个时辰也不怕。怎么,突然变性了?以前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莽古济不想理这个人,一副看不得人好的样子。那么多事不去做,竟把所有专注力都放在她身上,还阴阳怪气,像个男人吗?
阿尔通阿:“哟呵,还真连话都不敢说了?不是吧,这么一点惩罚就把你吓到了。唉,看来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什么也做不了。就知道女人只能待在家里。”
莽古济怒视他,因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德格类。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啊,即使他比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可也是血肉至亲,为什么要帮叶欢说话而不帮她?她对阿尔通阿说:“女人为什么只能在家里?”
可是神奇的是,她说出口的竟然是这句话。她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口是心非,明明她是要直接骂阿尔通阿,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呢?
难道是在意吗?
阿尔通阿被她吓得也愣了一下,见她没有后续反应,便说:“难道不是吗?妹妹,乖乖等着嫁人吧,你还是嫩了点。”
莽古济咬着唇,说:“你真是不要脸。”
阿尔通阿:“什么?”
莽古济:“我上次骂你一点也没错。你就是会投胎,除了这点你一无是处。我想着给我阿玛打江山,而你只会当个败家子。”
阿尔通阿气得要撸起袖子:“你信不信我会打你。”
莽古济:“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阿尔通阿似乎是想到那次的比试,莽古济在骑射还是摔跤都在她之上。这句话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莽古济看到阿尔通阿瞬间怂了,便说:“你不就是想看着我被罚你就开心吗?阿尔通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上次那么说,也不是想挑拨建州,而是为了建州长久发展。倒是你,惟恐天下不乱,挑拨我和叔伯们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
阿尔通阿:“你……你说什么呢?”
莽古济:“还不是?你想让我继续讲那个事,然后再加油添醋,让几个叔叔伯伯以为我就是想分裂建州,你就好去当和事佬。对于他们来说,建州谁做老大都可以,只要好处给到,你阿玛和我阿玛都一样。阿尔通阿,我说的对不对?”
阿尔通阿一看莽古济又火力全开,自己立马就熄火了,他摆摆手,说:“切,疯子!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乱说什么?我懒得和你计较。”说完就要走。
莽古济刚想追上去,发现还有两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立马闭嘴。
努尔哈赤和费英东刚才正商量别的事,看到是莽古济,努尔哈赤就说:“你们在外面吵吵闹闹什么?”
莽古济抱拳:“贝勒爷,费英东将军。刚才是我和阿尔通阿阿哥在说上次我殿前失仪的事,是我不好,在这里向你们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费英东看看努尔哈赤,笑着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和小孩子计较吗?早就忘了。”
莽古济:“谢将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将军度量大,宽宏大量。但这个恩情莽古济一定会铭记于心,以后定当回报将军。”
费英东:“你这姑娘,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行了,我也有事,剩下的你和你阿玛聊吧。”
莽古济:“将军慢走。”
送走费英东,就只剩下莽古济和努尔哈赤了。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可见刚才应付那个场面已是用完了莽古济所有的力气。努尔哈赤:“你和阿尔通阿的话,其实我们全都听到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莽古济抿嘴:“女儿一直铭记阿玛的教诲,说要家庭和睦,切勿内讧。外人只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所以即便和阿尔通阿的交恶那也是家务事,关起门解决,绝不能被外人得知。”
努尔哈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进来吧,我们聊聊。”
说着他就进了屋。可莽古济却没有马上进去,她手拽着衣角不肯松手。说不紧张是假的。
莽古济其实很想求助叶欢,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呼叫叶欢了。可是现在她和叶欢闹成那样,她还放了狠话,说不需要叶欢,就更不可能求助了。怎么办?大家都把你当小孩看,你还要继续被人瞧不起吗?莽古济,你也自己给自己争口气!
一咬牙,索性直接进屋,管他呢,想太多都没用,遇到什么事想办法解决就好。
努尔哈赤看莽古济进来,便是让她找地方坐下,他则是在书桌前。这地方是他办公的,平时也有一些信件过来。他起先并没有准备说话,可是认真的看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莽古济则是在一旁候着,有些如坐针毡,竟有了退缩的意思。
阿玛到底找她干什么呢?不会就是在这里陪他这么简单吧?
脑子里光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竟还是找不到头绪。
要找叶欢吗?
不,才不要呢?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又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