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玉戒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青色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仅仅是守护,而是带着一种引导和交融的渴望!
同命契的烙印在两人手腕间同时亮起,金红色的光芒如同活物交织、缠绕,将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林知夏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纯阴本源,在墨玉戒和同命契的双重牵引下,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涌向两人相贴的肌肤!而宴清体内沉寂的龙魂之力,也仿佛受到了最本源的吸引,开始自发地回应、交融!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了林知夏的全身!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脸颊滚烫如火。
她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和羞涩,回忆着银漪的叮嘱,低下头,主动吻上了宴清冰冷的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
仿佛打开了某个关键的闸门!
轰——!
一股远比镜中世界那次更加无法抗拒的龙魂本源之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瞬间冲破了宴清紧闭的牙关,如同熔岩般涌入林知夏的口中!
与此同时,林知夏引导的纯阴本源也毫无保留地渡了过去!
阴阳二气,在这一刻,在两人唇齿相依、魂魄交融的极致亲密中,完成了最原始、最彻底的循环!
深青色的光芒和同命契的金红烙印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两人彻底包裹!
光茧之中,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模糊,仿佛融为了一体。
林知夏的意识仿佛被抛入了温暖的深海,又仿佛被推上了灼热的云端。她感受到宴清冰冷的身体正在自己的暖意下一点点回温;感受到他后背狰狞的伤口处,青黑色的毒煞在金红烙印和深青光芒的冲刷下,如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消融、褪去;感受到他原本微弱紊乱的魂息,在纯阴本源的滋养和龙魂之力的交融下,变得越来越平稳、越来越强健……
一种灵魂层面的极致愉悦和满足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忘记了羞涩,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人,更深地投入这场关乎生死的灵魂共舞之中。
冰冷的青石台上,深青与金红交织的光茧缓缓脉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孕育着生机的卵。隔绝结界的洞口处,银漪背对着光茧,盘膝而坐,墨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时间,在这幽闭的桥墩深处,仿佛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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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古镇上空残留的阴云,吝啬地洒在锁龙桥头时,桥下的水面终于恢复了墨绿色,翻涌的黑沫和死鱼消失不见,只剩下微澜轻荡。
枕水居客栈二楼临河的窗户被轻轻推开。
林知夏站在窗前,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素色盘扣上衣,头发还有些湿漉漉地披在肩后,脸色带着一丝大战后的苍白,但眼神却清澈明亮,仿佛被山泉洗过。晨风带着河水特有的微腥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吹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她身后,宴清坐在一张圈椅上。玄色长衫换成了同色的柔软绸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那股深入骨髓的虚弱和痛苦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后的沉静与内敛。他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鎏金瞳孔中深邃的眸光。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不再是之前那种若即若离的契约感,而是多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亲密与……一丝心照不宣的暧昧。
银漪则四仰八叉地瘫在另一张藤编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大碗古镇特产的酒酿圆子,吃得呼噜作响,嘴角还沾着白色的米粒。他身上的伤经过处理已无大碍,只是精神消耗过大,显得有些蔫蔫的。
“嫂子,这圆子不错!就是不够甜!” 银漪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林知夏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习惯性地想掏颗桂花糖出来,却发现口袋空空。
宴清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放下茶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纸袋,递到她面前。纸袋打开,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桂花糖。
“给。”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林知夏看着眼前熟悉的糖果,抿唇一笑,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细微的电流击中,动作同时顿了一下。
她捻起一颗糖放入口中,熟悉的甜腻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晨风的微凉。
银漪:“???”不该把糖给我吗???!!!
昨晚一场大战算是有惊无险。
林知夏跟宴清完成了生命大和谐,后来她累晕过去,是宴清和银漪做的善后。
银漪的本命寒元将核心彻底冰封,连同那养煞的阵基一同沉入了河底深处的地脉阴窍。没有百年光阴,那点残余根本翻不起浪。
那把剪刀,也随之一同沉了下去。金煞之源已断,此地的风水煞局算是彻底破了。
想到“剪刀”,林知夏又想起那个神秘莫测、可能戴着鸭舌帽的“人”。
“那个幕后操控剪刀、污染煞气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宴清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鎏金瞳孔中掠过一丝冷芒:“借尸还魂的精怪也好,沾染地煞的邪物也罢。他既敢出手,必有所图。一次不成,必有下次。他身上那股子阴沟老鼠的味道……为夫记住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杀意。林知夏知道,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已经彻底激怒了这条蛰伏的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陈姑妈惊喜的呼喊声:“醒了!醒了!我大伯哥醒了!医生说没事了!哎呀真是菩萨保佑!林大师!宴先生!太谢谢你们了!”
紧接着,是那两个之前昏睡的小情侣激动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噩梦消失了”、“浑身轻松”之类的话。
看来,随着桥煞根源的拔除,被勾走生魂影响的人都恢复了正常。
林知夏松了口气,昨晚整个小镇的居民被煞气所摄,全部陷入昏迷。他们打的惊天动地也没吵醒一个人。
倒是替他们省事了。
“收拾一下。” 宴清站起身,玄色的绸衫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修长,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已然恢复。
“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去了。”
林知夏点点头,将剩下的桂花糖小心包好收进口袋。
返程的越野车行驶在清晨的乡间公路上。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温暖的金辉。车窗外是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落,充满了勃勃生机。
林知夏坐在副驾驶,宴清开车。银漪在后座彻底化身睡神,抱着一个软枕睡得天昏地暗,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林知夏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宴清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手背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昨夜……就是这双手,无数次将她护在身后,承受了致命的伤害……也是这双手,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滚烫的糖果……
脸颊又开始微微发烫。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宴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他空出一只手,很自然地伸过来,轻轻握住了林知夏放在腿上的手。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熨帖着她温热的皮肤。
林知夏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比之前更加真实温热的体温——那是龙魂归位、本源被修复后带来的变化。
她微微蜷起手指,轻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交缠,掌心相贴。
无需言语。昨夜桥墩之下,那场关乎生死的灵肉交融,早已将某些心照不宣的情愫,烙印在了彼此的灵魂最深处。
契约依旧在,债依然要还。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车子平稳地驶向远方。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同命契的烙印在腕间皮肤下微微发热,如同一条无形的、坚韧的红线,将两颗心紧紧系在了一起。
前路或许依旧凶险莫测,但有彼此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宴清侧过头,看了林知夏一眼。晨光中,她安静的侧脸镀着一层柔和的浅金,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桂花甜香。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延伸的公路,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触感,真实而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