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祝亦,还好还好……
严姑拉着纪胧明去到屏风后头,美其名曰“避开外男”。
可共卮却不知如何躲藏,被那两个女子遗忘又不敢贸然在寝殿中钻,只得傻在原地。
就这样叫徐初元抓了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在这!”
徐初元一进门便抖着扇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道。
共卮低着头不敢回嘴。
纪胧明却叫这情形逗乐了,还记得共卮刚到徐初元院中时还曾对他大打出手来着,如今竟也怕起他来。
“回去再收拾你!”
徐初元一副凶相,颇有些吓唬小孩的威风在。
“表哥你怎么来了?”
纪胧明极力装出自然的模样,一如往常说笑。
“我来找他。”徐初元又瞪了共卮一眼,“晨起吃个早餐的功夫就又不见了,还好是我进去寻才没有声张,若让旁人瞧见又急吼吼地闹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原来又是出逃事件,纪胧明笑笑道:
“他许久没见我,担心我病还没好,偏偏王爷不叫他入内,便只能偷偷跑来,你可别将他卖了。”
徐初元闻言轻哼一声,几乎将“看他表现”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表哥可知王爷去哪里了?”
这疑问一出,气氛便安静地可怕。
心虚三人组自是紧张非常,就怕王爷是在暗戳戳地捣鼓些阴谋诡计要来斩草除根。
徐初元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形,唰地笑着开了扇子轻轻摇。
“原来是表妹思念夫君啊?”
见这男人话中带着揶揄,纪胧明就知自己是问对了人。
“夫君贴心美貌,我自是想念的,表哥难道不思念这将军妹夫?”
徐初元忙打断:
“可别,我才不想他。他若在府中,总要来我院中寻我商议要事,我虽是来办正事儿的,却也不想日日受公事所扰,更别提我院子里还有许多人要我照看。现下他去了郊外剿匪,我难得松快几日,你可别胡说啊。”
在场其余三人均松了口气。
剿匪好歹是正事儿,总不能边剿匪边派人来刺杀罢?
且有徐初元在,祝亦想来不会那般冲动,除非他将徐初元一齐解决掉。
“我来寻你还有一事,我几日后便要出发去玄英,院中几人你得自己多花些心思照看了。”
纪胧明急了。
没了这坚实的娘家后盾,那祝亦岂不是下起手来丝毫无需顾虑?
“你要去哪?你这一走,王爷欺负我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话,莫非我是你的陪嫁丫头,能一直同你待在夫家不成?你当我为何来北洲,所谓军务要事中最要紧的便是出使玄英,朝廷本也可派旁人去,偏孔家主君也忙得很,姨夫又……”
徐初元忽地住了口。
严姑极是无奈,她从未见过这般倒霉之人,一句话里没提及几人,偏个个都是不能提的。
徐初元不敢说话了,只在屏风那头略微尴尬地瞧着纪胧明,连手中扇子亦不摇了。
“你可知纪家现下如何?”
纪胧明不再掩饰,直直地问了出来。
严姑忙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却已来不及阻挡。这小丫头……方才果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只盼徐初元别说出些不该说的。
听纪胧明话中并无对方才自己失言提及的人展现出介意,徐初元便也放了心,快言快语道:
“听说纪家已在王爷身畔了,仿佛此次纪家来时受匪患影响极大,王爷这才要亲自出马去接岳家。”
这话本是彰显夫妻俩亲密无间的,连同对对方父母亦照顾非常,然此时其余三人听来却如惊天噩耗。
若祝亦一时气恼,对纪家下手该如何?
可又当如何呢,莫非就让纪家被送到姜族?
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股子憋闷气儿,纪胧明如今也算是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