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又朝着燕归尘问:“那你呢,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
…………
燕归尘被盘问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兵才勉强算满意了,手捏着月尽欢的行侠令离开去找他的郭长官了。
“……进了城我就去弄一块这劳什子行侠令。”燕归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再被这么盘问一次我老命都要没了……这小子,一根筋,愣是连我爹娘的名字都问出来了。”
“……您不是观内前辈抚养长大的吗。”月尽欢疑惑,“也从没听你提过,我还以为您不知道二老名讳的?”
“我确实不知道啊,”燕归尘大咧咧道,“但是我怕这愣小子问不出来不让我过关,我干脆自己给我爹娘现场生造了两个名字。”
“第一次听说当儿子的给爹娘起名字的。”
“是吧,燕六六和祝双双。”燕归尘还有些嘚瑟。
“……您真孝顺,给您爹娘起这样的名字。”月尽欢弱弱竖起大拇指:“你小心那小兵再给你以虚报信息的罪名抓起来。”
“那也挺值的。”燕归尘抱胸,“说我假报消息?那他倒是告诉我我爹娘的真名啊?”
您还真是乐观,月尽欢被其乐观所感染,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
城门里传来一阵骚动,月尽欢和燕归尘不约而同看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月尽欢瞳孔一缩:为首的不正是先前那个一箭制住中年人的郭城尉?这会儿他带着三五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
小声跟燕归尘说了来人的身份,二人都戒备了起来: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难不成有问题?
不应该啊,武务司捕头亲手颁发的行侠令,能有什么问题?
郭城尉带着几人在月尽欢和燕归尘面前站住脚,盯着月尽欢看。月尽欢看了回去,但在郭城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犹豫了片刻,行礼出声问道:“见过郭城尉,请问可是那行侠令令牌有什么问题?”
郭林拿出银白色的令牌,摩挲了两下:“令牌倒是没什么问题……”
月尽欢心悬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突然来一句就是人有问题,然后一声令下带着几个人要缉拿自己。
“……就是在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白银行侠令,核实之下发现这令牌归属于姑娘,便亲自前来迎一迎月魁首。”郭林似乎确实没有恶意,将行侠令还给了月尽欢。
月尽欢接过行侠令,有些尴尬:“……江湖人玩笑的称呼,阁下莫要取笑我。”
“可不是取笑,”郭林摇了摇头,“这行侠令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尤其是这白银品级……若无极为重大的侠义之举,寻常人这辈子都摸不到。”
郭林脸上仍然冷峻,但是眼中露出了一些感激:“更何况姑娘在黄家别庄救出的人中,有对在下十分重要的人——就当我是以公谋私,借着机会前来感谢姑娘吧。”
“原来如此。”月尽欢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倒是能说得通了。
“有一事我还是得提醒姑娘一番。”郭林叹气,“身份所限,我不好说的明白。但是这令牌品级跃升要比姑娘想的难得多得多……姑娘闲暇可以多想想这其中的意义和影响。”
“?”月尽欢一愣,不明白郭林这时候提起这句不明不白的提醒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姑娘在此处,这位应当是燕剑侠燕前辈吧。”郭林却没有给月尽欢解明的意思,转向燕归尘,郭林深深一拜:“晚辈从小听说前辈的丰功伟绩,今日终能得见。”
燕归尘捋捋胡子,摆摆手说:“不必多礼,再有名也逃不过被追问半天啊。”
郭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上有政策,我们这些做事的人实在是不敢不从——不过以燕剑侠的身份,申请行侠令应当毫无问题,城中有侠义阁,若是有空可以前去领一块。”
见燕归尘还是满脸“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郭林更觉得尴尬,赶忙换了个话题:“二位前来梧城可是有什么要事?在下对梧城有几分了解,或许可以给二位一些建议。”
“确有两件事想请教,”月尽欢见郭林尴尬,递上了台阶:“郭城尉可知道药仙居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