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报复性消费了!
陶夭气呼呼地放下空了一半的碗。
“不好吃,你吃吧。“
“要不……再吃点吧?”沈卓苦劝。
都饿两天了,眼睛都泛绿光了。
“就算是成了饿殍本姑娘也不吃这玩意儿了!”
陶夭双手抱膝,缩成一坨,脸上都是哀怨,嘴巴嘟得能挂上个油瓶。
见状,沈卓默默递上个馒头。
期待她能早点消气。
“……”
最终,陶夭还是没能战胜饥饿感。
她胃都痛了!
只能接过馒头,用力咬了口——却因太硬差点崩到牙。
气得她将馒头一把拍回沈卓手里,自家个靠回墙根,可劲儿哼哼:“哎呀,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接下来的几天,沈卓耳边均是陶夭的抱怨。
她是怨天怨地怨食物。
主要是每天送饭后,都会有人挑选屋子的人。
他们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没人会天真地认为——这些人是获救了。
搞得人心惶惶。
陶夭心里到底也是在疯狂打鼓。
她那么怕死的一个人。
这日,还没等她抱怨完,牢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陶夭瞬间噤声了,就靠着沈卓在墙根那一言不发。
“这次……嗯……就这俩吧。”
管事站在门口,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角落里并肩而坐的陶夭和沈卓。
陶夭抬起头,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心里咯噔了一大下。
完了完了完了……
她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在循环。
不同于陶夭的紧张,管事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俩生得不错,今晚的宴会正需要这样的人。”
沈卓皱眉,却没有说话,只默默站起身来,挡在陶夭身前。
二人被推搡着带出牢房,甚至还被带去间房里洗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陶夭低头看了看身上素雅的裙装,眉头拧成条毛毛虫。
“难不成真是我猜错了?真的是在做慈善……那说不定还有好吃的……”
沈卓苦笑一声:“别抱太多期待了,小心失望。”
陶夭一脸不服:“怎么会?你没听那人刚才说‘宴会’么?那宴会不就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吗?他们还说要挑漂亮的,那说不定是要咱们献舞献乐呢~”
她抬头望了望马车外头那渐暗的天色,心头稍稍放松了些。
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先吃点什么。
饿了这么些天,就算要做鬼,那她也要做个饱死鬼。
然而,当他们被带入灯火通明的厅堂,目光触及到桌上的金银器皿和地上的斑斑血点时,陶夭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了。
原先她还以为地上的红色是桃花装饰,仔细看看吓一跳!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哦……”
陶夭拉住沈卓的袖子,声音已然变得超级古怪。
“这分明是……玩命啊!”
二人身边的一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此时,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缓步走上前来。
“列位……”他轻轻拍了拍手,侍女便持了火烛,将整个厅堂照得恍若白昼。
还有一队侍从持着骰盅和各种不明用途的器具上前。
“这是一个游戏。”
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今晚在场的每人都得用心对待。否则……”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或新鲜,或陈旧的血迹上。
“结局如何,诸位应该明白。”
陶夭再度向沈卓处靠了靠:“这是赌场吗?他们是不是要我们欠很多钱,然后再剁手跺脚?”
她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血腥场面。
沈卓的目光扫过四周,终定格在二楼。
“上面好像有人?”
“啊……”陶夭仰着脑袋。
二楼的所有都陷在黑暗里。
隐约是能看到有人。
奇怪……这种玩游戏又被人围观的程序……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到底是像什么呢?
陶夭低头沉思的工夫,场中的主持人只是继续解释。
“诸位下注的同时,大人们也会在你们身上下注。”
“哦我知道了!这不是和大观楼的变态差不多?”
这下陶夭终是搞明白这股乱七八糟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她话音不低。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全场鸦雀无声。
陶夭心里有点紧张,但事情也已经是这样了。
“都看我干嘛?”
她壮着胆子反问。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嘛。
此刻,楼上传来动静,有人走出来。
“本教主就押她能获胜好了。”
一身披黑斗篷的男子似乎对陶夭很感兴趣。
主持人点点头:“太清教教主押……”
他低头看了看名簿。
……这名字潦草的。
“陶九娘、沈大郎。”
“……”
陶夭猛地抬头。
借着一点灯光和良好的目力,她勉强看清了对方的侧脸。
直到他解下了身上斗篷,开始和身边人说什么。
陶夭才收回目光。
干瘪、惨白,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精。
这种人才应该率先被祭天吧!
啧……果然变态就是长得很阴险!
不远处,也有人在默默注视着沈卓和陶夭。
一掌灯的侍女用手腕挑了挑灯芯。
镯子的流苏发出轻轻的响声。
随后,便是跟着其他侍女们缓步退了出去。
“五人一组,列位请。”等楼上人陆陆续续下了注,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