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他脑袋开核桃了,为什么那么疼?
不仅头痛,身体也十分酸痛,四肢无力,有种熬了通宵后猝死被抢救过来的感觉。
季蓝躺在病床上,眼皮像是被胶水糊住,又像是被千顶鼎所封印。
脑海一片空白,只有茫然,无措和好奇,这是一具还未彻底开发的身体吗?
季蓝动了动手指,慢慢抽动胳膊,将身上的被子撩开一些,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冰凉且坚硬的物体。
氧气罩被摘下,季蓝顿时便感觉到强烈不适,只好悻悻地又带了回去。
周围很吵,有空调出风的呼呼声,也有门外的吵嚷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声。
季蓝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眼睫微微颤动,先是眯出一条缝,貌似还没有适应灯光带来的眩晕,又闭上,重复几次后才缓缓睁开眼。
为了尽快适应,季蓝拿手臂遮挡了下光芒,把头侧向左边,看到了一张空荡的病床。
这是,医院?
季蓝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呢,但头部传来的阵阵隐痛提醒着他,不要再去回想。
车祸?坠楼?食物中毒?谋杀?
大脑里浮现出这几种可能,却没有任何一丝有关这些剧情的画面。
难不成他的大脑真的还未完全开发?
想到这,大脑再次向他发出警告,如针扎般痛了起来,季蓝只好不再去想,向身体服软。
“别疼了,求你,再疼我就把你割下来,你也不想离开我的身体吧。”
季蓝痛的大汗淋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瘫在病床上直皱眉,默默祈祷赶紧有人发现他醒了。
“二十八号病人,你醒啦!”病房内,一个刚给病人拔完针的护士看见他醒了,连忙走上前询问,“血氧血压都正常,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蓝庆幸终于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不对,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迅速点了点头。
他不舒服,他超级不舒服!
做惯了拒绝仔,竟然把这种习惯带进了医院,差点小命不保。
护士靠近了他一些,问:“您哪里不舒服呢,有什么症状?”
季蓝嘴巴干的泛白,嘴唇都因缺水而起皮,声音虚弱又嘶哑,嘴巴张张合合轻轻吐出一句话。
“您说什么?”因为声音太小,护士不得不把耳朵凑上去,贴在他脸前,重新问道,“您哪里不舒服?”
季蓝喘了口气,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头疼.....身体....没劲。”
护士听到后,帮他把点滴调慢了些,安慰道:“您落水后肺里呛了水,要先带着氧气罩呼吸,头痛是后遗症,正常现象。刚醒过来身体疲惫也是正常的,不要害怕。”
刚刚或许是点滴过快导致他各种不舒服,经调慢后,他感觉心跳平缓了许多。
不过......他落水是怎么一回事?
季蓝不假思索,开始从记忆里提取有关落水的画面,虽然脑袋没方才那么痛不堪忍,却依旧没能想起任何有用的实质性内容。
但他想起了一点。
他好像是叫季蓝。没错。
可想要从季蓝的记忆里找到一丁点蛛丝马迹,简直是天方夜谭。
......
为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叫季蓝,其它的记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靠。”季蓝感觉在做梦,夸张又荒唐,他偏过头看向正在帮他换瓶的护士小姐姐,扯出一抹笑,“你是说,我落水了?”
护士帮他把被子盖好,以为他在害怕,安慰道:“是的,不过您没有太大伤势,请放心。”
季蓝放不下心,觉得自己伤的挺重的,倏然抓住护士的手臂,用一种命很苦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护士:“啊???”
季蓝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滑落在床上,极其幽怨的望着天花板,苦涩的说:“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
他没有说失忆,只因内心还抱着这可能只是短暂的后遗症,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的某种幻想。
大约三分钟后,护士推开门,跑了进来,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护士气喘吁吁:“马主任,就是这位病人,他说自己失忆了!!”
季蓝os:我没说!我只是后遗症!我就是后遗症!
他们进来时,季蓝已经挣扎着从病床上半坐起来,靠在了枕头上。
这位马主任戴着一副眼镜,头顶有些秃,身材倒没有发福,这种特征是医院里非常权威的存在。
季蓝做好的被询问的准备,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您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医院吗,比如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哪一部分?”
季蓝摇了摇头,无论他怎么去想,都没有任何画面。
“那您的家人,朋友或者爱人,以及生活中一些有趣的事情,还记得吗?”
季蓝继续摇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您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季蓝这次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嘶哑:“知道,季蓝。”
医生对他的病因进行诊断,期间突然被叫出去了一次,然后在病房门口打了通电话,回来时神情中带上了疑惑,还有些不解。
手里原本只有一份检查单,如今却变成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