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嘴里说出的“对不起”格外刺耳,项知河本能地抵触这三个字,“你没做错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项知河:“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虞忆:“没有,你没有让我不开心,只是我想太多了,是我想错了……”
想错什么?
项知河没问,他知道虞忆不会说的。
消失前,虞忆还定定看了他许久。
“要是你一直失忆……”
一直失忆什么?
虞忆没说完,也像是不想让他听到。
从胸膛不适里缓过劲来,项知河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后面还有两个人,一转头,发现那两人停在另一个坡头:一个抱着胸看好戏的姿态,另一个站的倒是规矩,忍俊不禁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项知河:……
他扯扯嘴角:“你们不走吗?”
暝轻轻道:“你走错路了。”
项知河:……
.
又是搭帐篷度过的一晚。
时间还早,路上他们抓了只兔子、顺带还有一筐蘑菇,介于燕凉做饭水平并不好,项知河决定自己上场试试。
“你确定能行?”燕凉看了眼被处理的乱七八糟的兔子,心道到嘴的肉肯定是要飞了。
项知河:“……行。”
燕凉好心地不再戳穿他,他对食物欲望也不高,肉没了就没了吧,干粮吃得饱就行。
暝坐在帐篷门口看着两人互动,见燕凉靠近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燕凉跟他并排坐下。
暝先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发带,手穿过燕凉的头发,将它们尽数绑好,“头发长了很多。”
“那我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好看?”
“都好看。”
“要是你说喜欢长发,我就留着不剪了……”
“你喜欢比较重要。”
“我想留着短发,在副本里也比较方便。”燕凉说,“可是现在也没有理发师,万一剪的不好看……”
暝安慰道:“你怎么样都好看的。”
燕凉嘴唇动了动,有什么难以启齿似的,半晌还是小声道:“不行,我不想在你面前太难看。”
暝愣了愣,笑道:“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难怪上辈子燕凉一直留着长发,原来是怕剪头发剪的不好看。
燕凉干咳一声,觉得耳朵有点发烫。
“没关系,你怎么样在我眼里都是好看的。”暝又拿出帕子,用水淋湿后拉过燕凉的手。
虽说白天的擦伤仅仅是皮外伤,但有些地方擦去了一层皮,暝先是擦干净,然后用先前准备的一些草药覆了上去。
“敷二十分钟左右,伤口会好的更快。”
燕凉注视着暝认真的模样,心脏温暖平静地如同泡在恰到好处的暖水里。
处理完手,暝把手帕清洗了一遍,“脸上也有伤。”
燕凉乖乖仰着脖子让他擦拭,“应该不会破相吧?要是破相的话我一定要回去找那个小矮人算账。”
“不会的。”暝轻声道,“等我再沾点药上去。”
“明天要是没什么其他情况的话,我打算再去那个木屋那里蹲守看看。”
燕凉道:“院子那些新鲜的木材我有点好奇从哪来的,那个小矮人也不像是能伐木的样子、木屋里也没有斧头。”
“还有之前捡到的那把斧头、河边的那些脚印,都挺让我在意的……”
“好。”暝借着夜色,垂头在他鬓边吻了一下,“听你的。”
——“兔子烤好了。”
比项知河声音先到的是一阵烧焦的气味。
这兔子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