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机械丸拼尽全力杀死了特级咒灵?”
真亏他五条悟说的出来啊,脸皮真是非同一般地厚。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如果不是我就在现场!
我的存在已经暴露了。
如果在这个阶段,要强行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也许还有成功的希望。
那就只能……
-2018年10月26日薨星宫现在
穿着僧袍的男人走过曾经泼洒过鲜血的庭院,在厚重的一层层回廊里闲庭信步,如入无人之境。
他早已渗透干净了咒监会的势力,只要拥有一具年老位高的尸体,占据咒术界的话语权也不过尔尔。
只是那种东西本来于他无用,不过是一把可有可无的清除尘埃的扫帚。
用在这里让他们为自己走进“故友家”大开方便之门倒是恰如其分。
“好久不见呐,天元大人?”
面目诡异的生灵看着眼前咒力和言辞都并不陌生、却分属两人的男人,把自己的疑问和讽刺直抒胸臆:
“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这样称呼我呢?术师。”
那张夏油杰的脸笑了笑,流露出一种古怪的嘲弄:“当然是在嘲讽你,避讳着我的理想而苟活那么多年,最终不还是证明了我才是对的?”
如果天元扭曲变形的面庞上还能看出表情,那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只是他还要垂死挣扎:
“你不过是断章取义!转化全人类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实现!”
羂索大笑起来:“所以我需要你啊,天元!”
那六双古怪的眼睛里竟然还能看出情绪——第一次见到那不死存在的这副崭新面貌的羂索感叹着、又得意着,得意那些眼睛里的恐惧、恨意、和畏缩的赞成。
呵,无能者的妥协罢了。羂索恶意地想着,脸上的恐怖和扭曲涂抹着那张本不属于他的脸。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跟我走或……”
“我拒绝。”
“这么干脆?”羂索几乎都能听见对方咬牙的声音了。说真的它还有牙吗?
出乎意料地被梗了一下,羂索有些恼火地笑了起来,“那个六眼给你的底气吗?”
对面的生灵没有回答他,只是逼视着他。
只是羂索当然对里面的色厉内荏一目了然。
“你分明知道咒监会里有我的眼线。你不是一直默许着我的计划么?老朋友……”
“为什么又突然退缩了呢?”
不得不说夏油杰此人真是个为蛊惑人心而生的天造之材,哪怕只是从他的喉咙里传出的声音都仿佛有让人心折的魔力。羂索用那样恶心而悠游的语气威胁着天元,都仿佛爱人的循循善诱。
那个异变的生灵竟然无措起来,当然不是因为那些话语,只是因为他羞耻于自己的畏死之心:“我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这确实如当年所预期的那样,”
它的声音在颤抖。
“但是我还在不断地变化,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你我都不知道啊!”
“我们还可以再等等……我还能做到不一样的事!结界,结界不能消失……”
“咒灵操术。”
长发的僧侣已然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他抬手,姿态随意地发动了术式——
调伏了那个已然存活千年、倍受敬仰的“高尚的咒术师”。
“我的好朋友,你只是怕死而已。”
薨星宫外的地面上带着淡淡的焦糊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燃烧后的气味。
那些听从上级命令打开薨星宫大门、在特级诅咒师的面貌前恐惧不安的侍者已然消失在了火光中。
漏瑚似乎还觉不满足,那个脑袋上的火山口时不时冒出一阵蒸汽,暴虐在那座活火山里肆虐。
身为火山之态,它本来大概是永远不会理解什么叫“火焰的炙烤的”;只是现在它大概也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了——
不仅仅是因为等待自己进入那座宫殿的同伴,更是因为同类被杀死的愤怒和无力复仇的懊恼:越是想到夏油所说真人的死便越是想到自己应战五条悟时的无力。
那个火山口的热气冒的更勤了。
今天、今天!
我们就会把那家伙留在这里!
花御对同伴的思考自然心领神会。
“的仇复伴同为会们我。”
而那个迎战的信号就在此刻到来了——
笼罩这片土地千年的天元结界,消失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