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体术对练一切如常。
嗯,好像也不是那么如常。
因为不方便在外界露脸的缘故被留在高专内的五条家主,最近也加入了学生们的对练队伍。
除了每天在另一个自己那里传来的资料和五条家库中的古籍中搜寻一切可能和额头缝合线有关的信息之外,替那个五条老师监督学生们的课业成了现在家主大人的唯一工作。
倒也是难得清闲。
但对于学生们来说,如果满足每堂体术课都有一个五条悟能陪练指点是提升教学质量;那经常有两个五条悟来一起揍你就是增加疲惫程度了。
当然,收获还是增加的,只是确实比以前更累了。禅院真希拄着自己的长棍,看着比以前更加快速地躺了一地的同期和后辈们无奈地想。
而他们莫名增殖了的笨蛋老师,一个在那边就像往常一样和一年生们开着玩笑,一个则是用喜马拉雅冰川式的眼神看着空气在喝水。
果然都是笨蛋。禅院真希果断地下了定义。
然而下一秒,少女就听到了高专的结界被触发的警报。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似乎发生过好几次了。
并且这种感觉在她看到那个仿佛去年圣诞节前的经典复刻的、咒灵和咒灵上那个男人的组合时,达到了顶峰。
禅院真希几乎是颤抖得,想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却在看到亡灵复生的不可思议中失去了言语能力。
那个该死得脸熟的男人甚至穿着高专制服?
警报声传遍了整个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但是操场上的一群人却在面面相觑,死一样的沉默此刻谜一般笼罩了每一个人。
直到钉崎野蔷薇的声音传来:
“他是谁?有警报声,是敌人吗?”
虎杖悠仁本来也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他脸朝着钉崎,不似对方那样背对着他们的五条老师,此刻才能看清自己的老师那种怔然的情态。
虽然看不见老师的眼睛,但是那种好似在某部电影里看到过的,让他莫名难受的感觉,使虎杖悠仁把涌到嘴边的疑问直接咽了下去。
但是那位五条女士的一句喃喃自语,却把在野蔷薇的提问中逐渐从沉默中苏醒的同学们重新陷入了宇宙黑洞般的迷思。
那位五条家主大人看着天空中那个坐在咒灵上的男人,轻声自语道:
“啊,阿娜达(あなた)。”
那个过去几天里一直表现得过分冷淡的女版“五条悟”,澄澈的蓝眼睛里第一次出现那样柔软的情绪,脸上第一次表现出那样纠结似少女的表情,用着机器人一般没有感情的声音小声重复道:
“啊……是亲爱的(あなた)。”
“可是要上去和杰(すぐる)说话吗可是万一他真的要和我离婚怎么办我还不想离婚……”
完、完全是碎碎念啊……原来五条女士是这种类型吗?
学生们自然看不出女人故作慌乱的言语下是刻意掩盖着何种深刻的恐惧。二年级们只是恍惚地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从听到的过分超出阈值、过分不可思议的信息里解救出去。
“哇!是五条老师的对象吗?虽然是平行世界的五条老师……”
这是做出了合理推理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
好像有点眼熟……
这是偶然看到过老照片的伏黑惠。
而天空中的那个咒灵就这样慢慢降落在操场的草坪上。水鸟背上的男人举起手,对着人群中有些诡异的状况,决定先打个招呼:
“悟(さとる),好久不见。”
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二年生的背后都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他久违地有点汗颜:
“诶?怎么有两个さとる?悟变性还有丝分裂了?等等原来六眼导致的第二性征发育不完全是让拥有者从胎生变成分裂繁殖吗?”
“笨蛋杰,你把心理活动都说出来了。”家主一下子笑了出来,连什么离婚的转移注意力大法都忘了。她脸上浮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精致的面庞难得的有些狰狞,没忍住回怼对方,“你一定要现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