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宇见他正忙着清理垃圾,于是打算自己去翻。反正他们现在和同居没区别,周栎辞也不会介意。
华海君庭的使用面积摆在这,储物空间慷慨得像游戏里的无穷收纳器。阮承宇一连翻了好几个柜子,还没找着折叠起的床具,倒是惊喜发现一只小鸟玩偶。
——他设计的校庆纪念物。
阮承宇强忍笑意,原来没送给刘初伊啊。
难怪那天故意在他面前说自己很喜欢呢。
他把这只圆滚滚的震旦鸦雀一起拿出去晾着晒太阳,看到周栎辞盯着他的眼神,像是生怕他把小鸟玩偶没收了一样。
“藏得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所图谋呢?”阮承宇打趣道。
周栎辞靠着阳台门,双手交叠在胸前,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我想谋什么你不知道吗?”
“……少贫嘴,”阮承宇晾完东西,转身看他,“我还以为你把它送给刘初伊了。”
“我又不像你。”周栎辞俨然换了副神色,语气也无法被阳光晒热。
阮承宇“啊”了一声,缓慢反应过来男生这话里藏着什么情绪,笑得有些无奈:“咱家里都没饺子你怎么一天到晚吃醋?”
几句玩笑话可哄不好周栎辞,他依旧站在阳台门旁,挡住男人的去路。
“你该不会连你自己的醋都吃吧?”阮承宇回想起那天他说自己有约,周栎辞明知道他要见的人是谁,还故意挽留他。
说不准周栎辞还真的会吃“周不骇”的醋。
“周不骇”可能也会吃周栎辞的醋。
太荒谬了。
这问题他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没想到周栎辞一脸认真:“对啊。”
“?”阮承宇愣了。
男生抬起手,用手指一下一下轻点太阳穴,像一只慵懒晒太阳的狐狸敛起了尖牙。
“你叫了‘他’那么多次老公,却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
阮承宇彻底语塞。
但现在要他把那个称呼说出口,难如登天。
本来女装行骗翻车翻到人床上这件事就够丢脸了,他实在无法再放下面子叫人“老公”。
也不知道周栎辞为什么对一个称呼如此执着,只要阮承宇不开口,他就不打算放过。
本就短暂的假期几乎被他拆解成每分每秒来度过。
每分每秒都在加深阮承宇身上属于他的烙印。
甚至从华海君庭到新海蓝湾二期,仿佛要在每个角落布满他们做*的痕迹。
阮承宇从《极乐孤城》开服以来未曾断签的每日登录恐怕要在此夭折,想到这他腰都酸了几分。
“……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空气里满是黏腻的草莓味道。
“可以,”周栎辞答应得很爽快,动作是一点没减慢,“但你这个求人的态度不够诚恳。”
“……”
阮承宇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奈何没力气扇不动。
周栎辞将他翻身压下,又搂着他的腰转了180°,整个人垫在他身下。
阮承宇被他大动干戈换的姿势弄疼,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真的不叫?”
“……叫什么叫。”
周栎辞撑着上半身坐起,一只手托着男人屈起的膝盖窝。
“打游戏时叫‘老公’叫得那么顺口,难不成要抱你到那电竞椅上你才肯开口?”
低沉的嗓音令阮承宇头皮发麻。
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悬空抱起,可他背对着周栎辞,双手挣扎着失去受力支点。
全靠男生横在他腰腹的臂膀和身后的连接,他被迫绷紧全身。
周栎辞就这么抱着他往电竞椅的方向走。
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更深的磨难。
电竞椅的大小根本容纳不下两个成年男性,像在越野车上时那样。
他被迫坐得更近、更深。
周栎辞还有心思把电脑打开,甚至替他登录了游戏。
阮承宇在近乎迷离的视线里看到屏幕下方弹出来自“在下六爷”的信息,想来伍佳逸放假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
虽然不想被他人打扰,但周栎辞还是贴心地帮他打开了聊天框。
[在下六爷:打本吗哥?]
[在下六爷:难得容易有空 带带我呗]
阮承宇哪有力气打字,仰头靠着周栎辞的肩颈喘息。
游戏界面弹出来自“在下六爷”的组队请求,还没等他拒绝,周栎辞就先他一步握住鼠标。
点击同意。
“……你!”阮承宇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可屏幕那头的伍佳逸毫不知情,快速挑选副本进入挑战。
眼下这个情况,阮承宇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分身乏术,他身下的泥泞比游戏还难办。
周栎辞还紧紧扣着他,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但他向来吃软不吃硬,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儿,这样并不能逼迫他妥协。
也不过是一局游戏,敲几下键盘的事情。
比叫人“老公”简单多了。
见阮承宇执拗地伏上桌子,周栎辞也不忍心再加重力道。
抱着他埋入一声叹息。
“你怎么这么倔呢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