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童了。”
“你小时候可不喜欢被人抱。”
“你们的拥抱阻碍了我自由的行动,但现在不同了,是我阻碍了你。”
我发着胀,顶着他的腿,同时听着他的心跳,缓声说:“魏楮堂,你刚刚说药剂会致幻,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看见你和我,在夜里,叠在一起。”
我笑说:“你在动。”
“整个世界都在动,你的身影是扭曲的,你的脸是模糊的,出现了重影。”
我艰难地找到他的脸,“我好快乐。我想吻你。”
魏楮堂却避过了我的话,“沈吟招,你的小时候,我跟你去拜山,山脚下有个算命的人说,你命里缺了样东西,要是找不回来,可能会招致祸患。我不信这些神棍,所以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因为你就是祸患本身。”
我发笑,又跟他玩文字游戏,“‘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魏先生,你得了我,那你就将要得福报了。”
魏楮堂闻言低笑。
我抚摸他的脸颊,感受着他颇凉的体温,我的思维跳脱,意识却很短暂的回笼,轻声跟他说:“两年来,我一直在给你写信,不是想让你回信。”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让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进一步的,我会让你知道我在哪,我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我会让你想起我,会让你找到我。接下来,你会清楚在哪里能找到我,你会在脑海里听到我的声音,你会在梦里梦见我……”
“拿在手里的纸页,永远比一条随时可以屏蔽的短信更有实感。所以我会特意去书店挑漂亮的信封和宣纸,让你不舍得扔掉;我会让你清出一个专门的箱子,里面装满了我的笔迹;我会让你的家里有我的痕迹,有我的物品;我会让你闭上眼,就能想象出我的字迹;我会让你忘不了我,会让你放不下我……”
“魏楮堂,”我笃定地说,“哪怕千里之隔,在潜意识里,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我足够了解你,对吗?”
我感受到他的视线,终于,他叹声说:“你赢了。”
我笑了,“我可能得承认,我的潜意识比我还要狡猾。”
“但你不用觉得吃亏。”
我给足了魏楮堂推开我的时间,在黑暗与幻觉中摸索,用手指找到他的唇,在他唇上覆上一吻。
“因为是我最先说出,我要吻你的。”
***
我猛灌完几瓶水后就已经没什么事了,虽然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轻飘飘,浑身还发着点烫,但感觉明天依旧可以回学校上课。可魏楮堂很强硬地把我送回家,叫我这几天不许出门。
“我跟你辅导员请了几天假。”他边开车边说,“说你流感还没好,发烧了。”
我明明没给魏楮堂看过我的手机,疑惑道:“你怎么会有我辅导员的电话?”
他避而不答,“反正假也请了,你好好休息。”
魏楮堂的车他公司的公用车,听他说这是招待外来领导和合作伙伴用的,很高调,而且副驾驶座的座椅很舒服,我折腾了一晚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魏楮堂的怀里。
他打横抱着我,准备把我往床上搁,我睡眠本就浅,外面风一吹草一动我就醒了。
可能是被魏桐一这医学生感染了,在医院躺过几小时,我觉得浑身病菌,囔着要起床洗澡。
“漂亮小祖宗,别闹了。”魏楮堂边哄,边帮我褪去身上的衣物,“再折腾就该天亮了。”
得寸进尺可谓是屡试不爽的一件事,我顺势揽着他的脖子不放手,轻声说:“那你陪我。”
“药效还没退?”
我含糊了一阵,不知是不是刚刚在车上睡够了,精力恢复了,又有力气折腾了。
我觉得自己□□疲乏,但精神却很亢奋,具体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是很固执地缠着他,像个缺了母乳的畸形儿,撒泼耍赖地索取。而得手后,又会像乘着飞车直上云霄般轻快,继而洋洋自得。
而我现在就黏在魏楮堂身上,享受着这份轻快与自得。
“关于药,没有怀疑对象吗?”
我细细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现在完全不能思考,于是直摇头,“现在不想动脑。”
魏楮堂用手掌稳住我一直摆动的头,“好了好了,不想了。”他笑了,“致幻效果还没过?现在跟个小傻子一样。”
何止是还没过,现在跟魏楮堂面对面地躺着,我觉得下部直发胀,我拥住他,全凭本能地占着他的便宜,他却毫不推拒,也毫不回应。
这人平日里看着多情浪荡,一个眼神都像是要道出风花雪月山盟海誓,说尽无限深情,谁知他居然这么坐怀不乱,堪比当年佳人入怀却稳如泰山的柳下惠。
我脑子一热,觉得不服气,往下面探去,贴着魏楮堂问他是不是戒过毒,怎么这么能忍。
还没到手,魏楮堂就擒住我的手,用暗哑的语气说:“警告你,别乱蹭。”
画面太过熟悉,我偃旗息鼓,安分道:“知道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