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祁水再次追问道。
时安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或者自己所知道的包括墨白的事情全部告诉她时,祁水便开口道,槐安是不是被审判庭的人杀害的,他明明是跟我一起进去的啊,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祁水的声音开始颤抖,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泪水,现在这种关键时候,比起娇滴滴地哭泣,她更倾向于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醒。
“我怀疑是阿研,我用读心术进入了槐安的残念,看到了最后他和阿研在一起,不过具体是谁干的,很难界定,虽然他的视线里没有第三个人,但很有可能被第三人所杀。”
时安冷静地说道,也决定先把墨白的事情放一放。
祁水转过头看向天花板,努力整理着自己的心绪。
“阿研?怎么会?”
祁水问道。
时安点点头。
祁水确实在审判庭见到了阿研,一切正如时安推测那样。
在阿研与祁水进入审判庭指挥中心后,她就被人施了幻术晕倒。
监控里只有阿研和她,目前为止最可疑的人确实是阿研。
不过几乎同一时间阿研却又出现在了槐安的视野里,这么看很可能另一个阿研并不是真正的阿研。
“阿研之前有让你知道,她会致幻吗。”
时安说道。
祁水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准确说,她也是在去审判庭时安办公室里见到阿研后,她决定一同前往的时候,才知道那件事的。至少在自己转生前,都并不知道。
“阿研资质很平凡,所以之前在审判庭一直都是我的助理,准确说没有人想带她,在审判庭那种地方,没有天资就和废物没有区别。”
祁水一针见血地说道。
不过确实是事实,她之所以一直带着阿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善意,另一方面是她与阿研相处下来,感觉很舒服,阿研不是那种心机深厚的人。
阿研向来刻苦勤快,相处下来也很随和,从来不会想从审判庭里得到什么,亦或是为了达到某些成就而做坏事。
祁水摇了摇头,说道,“阿研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她也是被利用的。或许我们见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她。”
祁水还是愿意相信阿研,无论她是否会致幻。
“可是就像你所知道的一样,你们都只见过她。”
时安继续说道,他对阿研其实完全不了解,只是因为祁水才决定收留她。说实话自己在审判庭那么多年,把阿研藏在办公室里,一是因为她是祁水的人,让别人看到指不定会干嘛,算是对她的保护。二就是,他一直都对阿研抱有怀疑。
“时安,我们所看到的往往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或许我也是错的,可是至少目前为止,我觉得阿研没问题。”
这句话祁水说的不假,其实审判庭会幻术的人很多,如果其中一个想要从中使坏,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的审判庭实际掌管者是谁。”
祁水问道,她的意思指的是在幻象中所看到的那个穿着长袍的人。
那个人断然不会是陈家的任何人,因为陈家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吉祥物,只有虚壳罢了。
“陈纤,是现在的审判庭最高领导人之一。”
这个名字对于祁水来说是有些耳熟,不过陈字辈本就不陌生,自己当年在审判庭的时候最高领导集团里也有陈姓。
此陈非彼陈,和华中城的陈家并不是一脉。不过很难界定这个叫陈纤的私底下如何。
祁水回忆了很久,却久久无法在脑海里记起这个人,却越来越觉得头晕。
他和阿研是不是有什么瓜葛呢,不然为什么要利用阿研。或者说,他确实是很在意祁水的所以才知道应该幻化成阿研的模样,毕竟那是曾经她信任的人。
其实要知道祁水信任谁并不容易,曾经的她在审判庭也算是得天独厚,手下助理什么的少说也有十几人,且都是轮班制。
不过像她这样有天资的在审判庭并不少,大家多关注她更多方面是她的身份罢了。
祁水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叹着气倒在沙发里。
“今天我不想想了时安,好累啊,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或许可以休息一下呢。”
祁水的头陷进沙发上的枕头里,浓密的睫毛缓缓并在一起,她确实累了。
她决定在梦里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醒来后好好悼念槐安,再继续面对现实。
时安看着不一会便酣睡的祁水,心里好生心疼,祁水虽然嘴上不说,可是那段没有安全感的日子一定睡得很差,或者根本没有怎么好好睡觉,所以在这样舒心的环境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沉睡,就像曾经的他只能在祁水面前沉睡一样。
时安轻轻地把祁水的枕头摆好,又拿了一床毯子盖着,便自己去时宅的其他地方打理了。
这里有一阵子没人了,他也是时候面对这些场景,顺便收拾一下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