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临简雾又是被她妈的电话吵醒的。
当时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响,第一反应就是按掉,但看到联系人备注后,担心要是不接后面还会连续打过来,就只好披了件衣服从床上起来,到阳台外面接了。
其实妈妈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大部分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临简雾从头到尾只是凭着本能回答:“……嗯,还有事吗?我不是都说了吗?昨天晚上我加班弄到很晚。”
“这周末你要不要回来一趟?你爸前两天突发胸痛,查出来了心肌出血,医生说不住院随时都可能猝死,他非要签那个拒绝住院声明,我们谁劝都没用,你回来劝劝他吧?”
“唔,我劝也没用啊,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这几天还要加班,也不知道有没有空。”
“人命关天的事,你就这种态度?”
“妈妈你不是盼着爸爸他早点死吗?大清早的你就饶了我吧,晚一点我看看情况……”临简雾打了个呵欠,“等下我要赶着出门,先挂了。”
“好的好的。”
哎……虽然临简雾感觉她爸突发胸痛查出来心肌出血这事儿很扯,但为了不用太早卷入家产继承风波,她等会儿还真得回家里一趟……
一边想着一边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临简雾便发现,就在她打电话的这会儿,程馥已经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了。
看起来很有精神。
“刚才你在和谁打电话?”程馥一边打开房间的液晶电视一边问。
“是不是很吵?”临简雾寻思自己先前说话的声音挺小的,也没开外放,不过下次还是躲卫生间里再接吧,“我妈。”
“哦——?”程馥特别拉长了音调,转头过来直直地盯着她。
本来没什么的事儿,被这一出搞的好像就有什么似的,临简雾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把通话记录展示给程馥看:“是真的啊,你看!”
“哈哈,我开玩笑啦!”程馥一下子笑出声来,“临简雾你怎么会出轨呢!”
临简雾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下班碰到的那个女孩子……那种接触能算是出轨吗?
肯定是不算的。
她回来后本来想要把这事儿告诉程馥,但又觉得这种事儿没必要专门来说一嘴,所以转头就忘在了脑后……不过,现在仔细一想,不难发现那个女孩子虽然化了很浓的妆,但底子是很年轻的,很可能和程馥是同龄人,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大学的大学生……
她以前念大学那会儿,常常有社会人士搞的一副老板做派跑到学校食堂以外来人参观名义拜托长相漂亮的女大学生帮忙刷饭卡打饭,然后过程中甜言蜜语几句,身家一露,都不用花什么钱,自动就会有女大学生耐不住诱惑往床上爬。
现在不知道这种事儿还有没有,但临简雾公司所在的那个工业园之前就有过女大学生眼见着毕业找工作无望,然后集体在路上闲逛,看着哪个有金龟婿的潜质就直接撞上去碰瓷求包养的事迹……所以她昨晚警惕性才会那么高!
也许存在那种本人不缺钱只是想要解决寂寞的情况,但女孩子还是富养会好一点。
“你们班同学平均下来,一个月生活费大概是多少?”临简雾一边洗漱,一边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问道。
程馥不知道临简雾怎么突然问这个,回答道:“不是很好平均,据我所知,五百到五万之间的都有,极个别的一个月有个十几、几十万开销也很正常。”
于是临简雾决定把程馥的生活费提到每个月两万五。
程馥严重怀疑临简雾是临时起意想骂她是个二百五,但看在钱的份上,忍了下来。
待拾掇的差不多了,临简雾这才注意到程馥正在看本地新闻栏目,上面正在播报一对四十五周岁的父母深夜在大学校门口对其十九周岁的女儿施暴殴打……主持人强调当时有相关民众在现场直播了整个施暴过程,这对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引导,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施暴殴打的画面几乎满屏都是马赛克,但依稀能够看出作为被殴打的一方,那个女孩子最后已然只剩下被父母扯拽头发、踩踏身体的凄惨命运。
一大早就放这种东西,真是很坏人心情,临简雾以为b市的早间新闻都是什么岁月静好的爱老助残活动呢,没想到还会放这个,她转头看向程馥,正要感慨点什么,却发现程馥已经把电视关掉了,并不打算听主持人有关这个事件的长篇大论。
程馥把室内的窗帘拉的很开,向她展露出来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太好了,今天是晴天呢!”
这话说的好像一开始只是想要看看今天早上的天气,所以才在等待她的闲暇情况下看了本地的早间新闻似的。
临简雾只好回答:“……是啊。”
“是不是可以出门了?”
“嗯。”
吕秋绵这事儿闹的比程馥想象中的还要大,程馥在自习室复习时,还时不时能听到附近有关这方面的议论:
“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
“是那个叫吕秋绵的对吧?”
“是的是的,都上本地早间新闻了,听说警察来了之后对她父母进行了一番口头教育,就把人给放走了。”
“那她后面要怎么搞?”
……
“话说她是不是被打的时候一直在哭喊着叫她爸别再打了啊?”
“我看她跟她妈打的还挺有来有回的,怎么她爸一动手就开始求饶了?”
……
“听说吕秋绵还当过擦边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