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风这才回过味来,看了看并肩而坐的沉璧和骆煦炀。
“你二人是何关系?沉璧,你只管说实话。有我在此处,他动不得你分毫。”
这句话便教沉璧想起当初沈逸风所说的“护短”来。
可他说了那句“护短”后便离开了万剑宗,紧接着骆煦炀这个噩梦便找过来缠住了她。
那段时日,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师父呵,除了自己,没有人能随时随地的相助。
求神拜佛,不如本事在身。从那段日子以后,她便不再寄望于天降英雄,彻底断了幻想。
她微微一笑,“骆公子得了二长老的同意,资助阿月在宗内的修行,与我也是相识之人。”
沈逸风却不解地皱眉,“我离开时,不是给你留了许多东西?莫非不足以维系你兄弟二人的开销?”
沉璧心口一闷,骆煦炀却抢话嘲讽道:
“剑尊身为客座长老,怎的对这些宗门规矩一概不知?
富人资助宗内出类拔萃的子弟早已有之,各大宗门已然以此形成了激励弟子奋发努力的制度。
二长老既然替他的徒弟接了我的资助,便是他对沉月资质的认可。此事由师长做主,与沉璧有何干系?”
沈逸风对这些行商之人素无好感。名义上是奖励优秀的子弟,可谁知背后是否另有所图。
他的视线落在沉璧清美的面容上。生得这等模样,又是空灵根的体质。这个徒弟存在的本身便是有着巨大诱惑的“利”。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亲传弟子出师后,又破例收了沉璧做他的第二个弟子。
眼下这姓骆的话里话外,大有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意思。
他倒是无妨,若留在这里,既能观察小徒弟与这人的相处,又能避开那边沈家人的聒噪。
“师父,你是只身一人来了这飞觞城么?”
沈逸风对上沉璧好奇的目光,扯了扯唇角,“家里也有些不成器的跟了过来。”
沉璧眉眼弯如月牙,透着一股调皮,“也就是说,成器的,只有师父一个人过来喽?”
沈逸风不羁扬眉,“为师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骆煦炀道:“先前沈公子非要徒弟离开,还以为要有多大的事发生。如今沈家却只有一个成器的人到访此地,想必是对沈公子放心得很呐。”
沈逸风听出他的话里有话,垂眼道:“骆公子的粥快凉了。”
他自然晓得家里有消耗他的意思,甚至巴不得他葬送在这些危机里,才会屡屡被孤身派去做任务,除了监督他的人,没有任何得力的帮手。
可他的私事不是任谁都能打探的。
沉璧道:“听闻师父与骆公子是同一辈的风云人物。
师父是蝉联五届剑术大会的魁首,剑尊威名震动修真界。
骆公子虽未有过参会的名头,却曾在私下的比试中,击败过蝉联多届武斗大会的魁首‘秋叶一线’。
如今师父与骆公子都在这飞觞城中,想必便是有再多的妖魔鬼怪,也能保一方平安化险为夷。”
沈锦绣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你操心的事还挺多,联合外人算计为师,嗯?”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徒弟必然也不是他以往记忆里那般纯真无辜了。
沉璧却坦然地露齿一笑,“徒儿也是不想师父太过操劳了。”
沈逸风以帕拭去唇上水渍,又朝她招手,“你过来。”
沉璧赶忙起身到他身边,弯腰摆出恭听姿态。
沈逸风却伸手捏住了她的唇瓣,“往后有话直说,莫要教我后悔收了你。为师最不喜旁人和我耍小聪明。”
沉璧不意他忽然动手,惊得眼睛瞪大,随后连连点头。
沈逸风这才松手放开了她。